弹幕已经不是疯了,是直接乱码。
【别刀了别刀了,我的青春不值钱,但我的眼泪值钱啊!】
【凌落!又是凌落!出来挨打!】
【我一个三十岁的大老爷们,现在哭得像个傻子,我老婆问我是不是股票跌停了。】
【这歌不拿冠军我当场就把电视机吃了!说到做到!】
董雪兰走上台,眼角也有些湿润,但职业素养让她迅调整好了情绪。“谢谢故阳……为我们带来的这,让人无法不动容的歌曲。”她顿了顿,“我想,每个人的青春里,大概都有一个爱而不知,爱而不得的人。谢谢你,让我们在歌声里,与自己的青春,重逢了一次。”
她转向评委席:“现在,让我们听听评委老师怎么说。有请齐翰泽老师!”
齐翰泽没急着拿话筒,而是先从桌子底下摸了半天,摸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煞有介事地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全场观众被他这个动作逗得瞬间破功,刚刚还沉浸在悲伤里的情绪,一下子被搅得七零八落。
“我先声明啊,我没哭,”齐翰泽清了清嗓子,“我就是……年纪大了,迎风流泪。”
现场又是一阵哄笑。
“说真的,”他放下纸巾,表情严肃起来,“我听过很多写青春的歌,大部分都在说‘怀念’,在说‘美好’。但这歌,它在说‘错过’。这是一个非常残忍,但又无比真实的切入点。z这歌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赤裸裸地告诉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他看向故阳:“凌落老师写这歌,我怀疑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比赛,是为了促进纸巾产业的gdp。而你,故阳,上一期,卓老师说的不错,你的可塑性非常强。你把这歌里所有的遗憾、不甘、释然,都唱出来了。你用你的歌声在为我们讲一个故事,一个我们所有人都经历过的故事。”
接下来是巴梦,她没有转笔,只是安静地把笔放在了桌上。
“我刚刚在想,如果十年前的我,听到这歌,会怎么样?”她声音很轻,“我可能会冲动地买一张车票,去到那个人的城市,问他一句‘为什么’。但现在的我听到,我只想给十年前的自己一个拥抱,告诉她,没关系,这就是成长。”
她抬眼,目光温和地看着故阳:“一歌能让人产生不同时期的共鸣,我觉得,这就是它成功的地方。它没有强行灌输什么大道理,它只是把一份情感原封不动地摆在你面前。你能感受到什么,它就是什么。故阳,你的演唱,让我看到了一个成熟的叙事者。”
轮到肖汝谦,他扶了扶眼镜,面前的本子一页未动。
“这歌,完美地诠释了‘告别’这个主题。”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但它告别的,不仅仅是一段感情,一个人。它告别的是一个时代,是那个莽撞、天真、以为未来有无限种可能的自己。歌词里那句‘好想再回到那些年的时光’,不是真的想回去,而是在那个瞬间,对逝去青春的一次集体默哀。”
“从文学性的角度来说,这歌的歌词,朴素到了极致,却也高级到了极致。它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复杂的意象,每一句都是大白话。但就是这些大白话,组合在一起,构成了最沉重的诗篇。因为它写的不是别人,就是我们自己。我们常说,最高的艺术源于生活,这歌,就是最好的例子。”
最后,卓同宇拿起了话筒。
“我只说两点。”他言简意赅,“第一,编曲。主歌只用一架钢琴,把人声推到最前面,这是在逼着你听他讲故事。副歌乐队一进来,情绪瞬间爆破,就像记忆的洪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这个结构,简单,粗暴,但有效。它完美地模拟了人类回忆一件憾事时的心理过程——从平静地想起,到情绪翻涌,最后归于一声叹息。”
“第二,是故阳你。”卓同宇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决赛第一个上场,唱一需要极强情绪控制力的慢歌,这是非常冒险的选择。但你的表现,f非常好。你的换气,你的咬字,你从主歌的娓娓道来,到副歌的撕心裂肺,再到结尾的怅然若失,整个情绪的转换,没有一丝断裂。你是真正地,和这歌融为了一体。我没什么可多说的了,完美。”
四位评委的点评,一句比一句评价高,现场的掌声几乎没有停过。
故阳站在台上,对着评委席深深鞠躬。
那个家伙,就算人不在,也依然用他的方式,在为自己保驾护航。
“感谢四位老师的精彩点评!”董雪兰重新走上舞台,“现在,请评委老师为故阳打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