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有什麽办法。
马车外的城阳侯不依不饶,滔滔不绝说起明月楼的佳肴,像是有掏心掏肺的话要和裴承聿说。
姚雪乔听得耳边嗡嗡,反倒是裴承聿低沉一笑,旁观她束手无策颇得趣味。
她被刺激得一下子双手按在他的膝上,欲撑起身,只可惜跪得太久,腿脚发软,竟跌坐在他腿上。
更意外的是,裴承聿也没和上次乌篷船那般怒气沉沉推开她。
只神色淡淡,隐去笑意。
“你想让他以为你我在此欢好,不可打扰?”
这样露骨的字眼平生第一次听到,姚雪乔不敌他的直白,愣了好一会。
她不禁认真思索可行性,倘若他不介意遭人误会,她也没什麽豁不出去的。
反正也没人知道马车里的是她。
但唯一的问题也很快暴露。
她红了脸,局促不安坐在他腿上,扶着他的手臂凑在他耳边,有些难以啓齿:“可我不会。”
他身形很高,宽肩窄腰,宛如山岳巍峨,哪怕她坐在他的腿上也难以与他平视。
姚雪乔能轻易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明明是熟悉的梅香,可她还是全身轻微地颤抖,为难地闭上眼。
滚烫的热意自他的腿上传递给她,似在催她尽快下来,她也如坐针毡,快要滑下来。
好在裴承聿手臂横在她的腰肢上,轻微勾住她,不至于令她跌落,又没紧到她能掉以轻心,依然要牢牢抓着他的手臂。
腰间是不可忽视的热度,陌生又引人心悸。
马车外的城阳侯已等待到心生疑惑,同连峰过问几句,又格外好心地敲了下车壁。
姚雪乔心身紧绷,猝然从背後传来一阵敲击声,她明显被吓到了,不小心咬到唇瓣,含着痛意和眼泪望着他。
而裴承聿还在满目不信,质问她:“怎会,你和阿洵如此情深意重,也未曾有过逾越之举?”
姚雪乔没好意思告诉他,这辈子唯一亲近过的男子就在她眼前,也省得他又怀疑她借此做文章,缠上他不放。
没等她斟酌好措辞,城阳侯已经略有急切。
可裴承聿依然神色沉稳,仿佛不问出所以然不罢休。
姚雪乔全凭本能,惊愕中依偎在他怀中,抓住他的衣襟。
下一刻脊背上传来流水似的抚摸,轻柔至极,却带给她灵魂深处的激荡。
她的反应已经暴露一切,无须多问。
风适时撩动车帘,石青色的纱幔拂过她的颈,姚雪乔从头到脚都陷入那阵抚摸的馀韵中,经此如临大敌,猛然依靠在他胸前。
“靠过来,搂着我。”
他低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她循声擡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其中清明不在,蕴含着难以抵抗的深沉和占有,可又浅淡克制。
她有一刻确定她看懂其中深意,可下一瞬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光束,又不由生出怀疑。
该是天色的缘故,她依照他所说,擡起手臂勾住他的脖颈,看着那张逐渐靠近的脸。
除却寡淡漠然,全无半丝别的情绪,却无与伦比的英俊逼人。
他只是垂首停在她的颈侧,做出交颈依偎的缠绵姿态,并无唐突孟浪之举。
可呼吸吐纳的气息却令她着了魔似的,手中生出湿意,浑身泛出燥热莫名的火,胸口起伏不停,闻着他清冷的梅香都压制不住心火。
整个人犹如壶中煮沸的茶,冒着汗,腾着气。
他收紧手臂,宽厚的手掌紧密无缝贴着脊背,指尖撩动,她轻微抖动,沸腾到极致。
难以自已,她呜咽一声,没意识到声音带着多少旖旎惹人遐思之意,只觉颈间浸透在他的热气中,沁出薄薄香汗。
背後的手臂在收紧,身前身後炽热如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