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好想你,是真的想要你抱一抱我,安慰我。表哥一点都不想念我?”
她语气急切,仿佛想要抓住什麽。
“不想念。”
他松开她的腰,目光也不在如珠似玉的身躯上停留。
眸中春欲顷刻间收敛,姚雪乔一瞬恍惚,方才咬住她的唇不放的好像另有其人。
他起身挑起寝衣,身影消失在净房内。
水声哗然,在屋内回荡。
姚雪乔深深震惊在一侧,直到他鬓角微湿,裹挟清冷水意出来,她才回过神,囫囵披上里衣。
肤白如雪,乌发如浓墨泼洒,映衬嫣红唇瓣,一颦一笑妖冶生姿。
然而裴承聿却对此美貌视若无睹,任由她美目流盼,腰肢挺直,掀开锦被安卧。
背影孤绝冷漠。
身侧美人目光盈盈,浮起水雾,脑海里回响的是他冷冰冰的“不想念”,冷沉着脸撩开被子钻进去。
柔软的手越过他的肩背,报复性摸索一会。
裴承聿攥住她游鱼似的手,声音喑哑,隐隐含怒:“姚雪乔,给我适可而止。”
姚雪乔扬起熟透靡丽的脸惊疑道:“哦,可表哥这儿可不是这麽说的,好吓人。表哥,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麽……”
最後几个字她羞于啓齿,咬住他的耳畔艰难吐露。
男人身躯劲瘦,浸透冷水沁出寒意,此刻在她抚弄下烈火干柴般熊熊燃烧。
对视的瞬间,她心惊胆跳,面皮滚烫,可裴承聿依然没有对她下手的意思。
只一道清冷的嗓音含情带欲,“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现在恨不得将你压在身下,狠狠鞭挞,最好让你这辈子都下不来榻。”
姚雪乔的脸彤云密布,几乎要腾起热气。
他伸手去摸她的细颈,暧昧撩拨,近乎孟浪地挑衅:“怎麽不继续?不妨把我未见识过的风情都展露出来。”
“让我看看清楚,一向乖巧柔婉的表妹,如何做出比勾栏女子还放浪的媚态。”
姚雪乔再也挂不住脸上挤出的娇柔,“不想就算了,何必羞辱我?”
“羞辱?”
裴承聿玩味地重复,指尖勾挑她的下巴,眸中凝结冰晶,冷声道:“你以为脱几件衣服,爬上我的榻卖弄风姿,就能将此事轻飘飘掀过?”
“姚雪乔,究竟是谁在羞辱谁?”
“莫非在你心中,我是色中饿鬼,只要沾了你的身子,什麽都可以不计较?”
言辞冷厉,阴寒刺骨,一连串戳中她。
姚雪乔被他训斥得抹不开面子,捂住脸,泪水自指缝中溢出,“我又没做错什麽,矿中是我爹,我不可能放任我娘一人进去救他……”
她哭得伤心,摇摇颤颤。
好似纠缠于这一点,就可以瞒骗过他,动摇他探究她为何离奇消失的决心。
青色床帏在哭声中拂动,床榻之内,美人蜷缩身子,长发如瀑散落肩头,眼尾绯红。
目光胆怯试探,随後壮着胆子趴伏在他胸膛上,头埋进他的颈间。
撒娇般蹭了蹭,观察他的反应。
“色诱之後是哭闹。姚雪乔,你现在长本事了,不但得寸进尺,更会恃宠而骄。”裴承聿眉心蹙起,看向她浓密湿透的长睫,指尖掠走水珠。
过了好一会,姚雪乔平复呼吸,热气在他颈间留下淡粉的痕迹。
“表哥,你说过我有特权的。”
她声音哽咽,握住他停留在睫毛处的手指,缓缓向下,探入松散的里衣,拂过细颈落于肩膀,“表哥,你还没宠我,恃宠而骄从何说起?”
青帐内哑然沉寂,柔媚的音色悠然回荡。
半晌後,裴承聿抽出手,往上合好她的衣襟,“我是说过,所以下不为例。”
“至于其他的,时候不早,你回去安歇吧。”
柔顺的长发自他身前滑过,姚雪乔双目轻轻垂下,“知道了,表哥。”
她从他身上下来,雪背对着他弯腰捡起衣服,一件件穿回身上。
衣料细细簌簌摩擦。
裴承聿瞳孔漆黑,浮漾冷月般的清辉,漠然看她的动作,没有挽留。
一场由她主动撩起的交欢,未能得逞,黯然收场。
不仅出乎她的意料,连他自身也未曾想过,他会拒绝她的好意。
毕竟身体的反应不掺虚假,如她所言,他强烈地渴求她。
她当然可以用身子软化他,在他身下妖娆绽放洒落清露,平息他的怒意。
只要她不说,咬死不承认想逃离他,他便可以装作信服,任由她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