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信前,她特意熏染信纸,墨汁中也加入几滴香露。
一封本就暧昧的花笺,更添香艳。
姚雪乔埋在他胸膛,也深深嗅了下他身上的气息,随後有些难为情道:“我想见到表哥,可你总是太忙,我只好动用这个法子。”
一双手掌落于肩膀,沿着线条至後颈细细摩挲,头顶传来的嗓音喑哑:“你可知要承受的後果?”
细嫩的肌肤在他掌中战栗。
“我知道,所以我特意穿上这件裙子,是你喜欢的颜色。”她牵住他的手,放置于腰间,“表哥,为我解开。”
衣带自指间松散,飞扬时掠过交叠的手背。
柔软微凉,撩拨强劲蓄力的手。
撩动他的真火,她就要负责熄灭,方能说出心底的诉求。
春光明媚,明明灭灭照耀在堆叠的裙摆上,恰似碎金流淌。
裴承聿捞起落于她臂弯的外衫,遮挡薄纱下那片雪花绣纹,手指从袖中穿入,掰开她紧张攥起的五指,严丝合缝扣住。
姚雪乔不明所以,随他走向湖畔,裙摆纷飞如水波流动。
娇艳花瓣托起轻薄的红裙,她娇靥粉润,艳煞春光,被他扶入花丛深处的画舫。
岸芷汀兰,幽香袭人。
画舫内铺了层厚厚的绒毯,赤脚踩上去柔软舒适,她跪坐在绒毯上。
微风撩开轻纱,湖面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照亮她的脸。
清透如芙蓉出水,含露绽放,如泣如诉。
腰间箍上一道火热的力道,哪怕她挣扎时,船边只是漾起轻微波纹。
衣袖滑入臂弯,露出皓月玉腕,玉镯挂在腕上,荡荡悠悠,在船缘碰撞出清脆规律的响声。
听得人不禁揪住一颗心,担心玉镯在此激烈敲打下破碎。
好在一只大手抚摸至掌心,强势地攥紧。
手背青筋突起,和掌中细嫩的玉手形成鲜明对比。
玉镯安定,风波又起。
轻纱内溢出绷紧琴弦似的铮然声,压抑短促,美人玉手骤然凋零,攒不出力气抵抗疾风骤雨。
画舫周围泛起一圈圈涟漪,惊起水中漫游的鱼儿,聚集至动乱中心。
湖水被剧烈溅起,拍打船身,滴落至红肿的唇上。
船舱内攀升热度,肌肤被汗水洇湿,潮湿粘腻。
姚雪乔胡乱拽起轻纱,追逐清凉的气息,如镜水面倒映她此刻的娇容,绮丽妩媚,眼尾勾上新月的弧度,绯红晕染。
她呆望着水里的鱼儿,檀口微张,忽然裴承聿从身後扳过她的下巴。
光影斑驳洒落在他的胸膛上,几道淡红抓痕醒目,汗水自他的下颌滚落,顺延胸腹精壮流畅的线条向下隐入。
姚雪乔羞于追寻汗珠的去向,对上他翻滚不休的眸。
“你可还记得,那晚你登上我的船,摸到过我?”
“後来我做过一个梦,梦中你如同现在的模样,清荷初绽,邀我采撷。”他微微捏紧她的下巴,迫她张开嘴。
嫣红的舌尖淹没在未来得及吞咽下的津液中,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声娇弱的,半途而废的轻吟,激起他体内奔腾的血液,冲击血管,在玉色的肌肤下凶猛跳动。
“喜欢吗,爱我吗?”他急剧喘息,浑身绷紧。
姚雪乔感受到此刻正值紧要关头,克制不住颤抖和痉挛,修长的颈伸直,“嗯……表哥,我爱你至深。”
属实没料到,裴承聿自那次便对她起了念,回忆起之後种种,她有些後怕。
当他眸中狂欲烈火般燎烧起来,炽热弥散至她,一种被囚困于他的臂膀,无法挣脱,直至焚烧殆尽的孤绝感油然升起。
挺过那一阵,她跌入深渊,如坠云端,又被他捞起,怅然若失的眼睛迷离地看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