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兴趣的
绝世萌物小船的到来,给江庆国吓地原地罚站了两分钟。但不到一分钟他就拜倒在了小船的毛发下,成为小船教最忠诚的信徒。
凌清的咖啡馆还没关门,江庆国打算带两个孩子晚上过去吃,催着他两上楼换衣服。
江帷换完衣服刚走到客厅就听见江老爹的夹子音:“乖孙子,叫声爷爷。”江庆国把小船抱在沙发上,自己蹲在沙发前撸狗。
江帷:“差辈了爸,这是凌故舟的狗,喊我都喊哥哥呢。”
“那我这是,多了个儿子?”
江庆国老来得子,稀罕得不行,时时刻刻都抱着,完全不给和他同血缘亲儿子抱的机会。
到咖啡馆後兴奋地给凌清介绍他们的新儿子,凌清诧异地看了眼最後进门的凌故舟,什麽都没说把他们领去了包厢。
凌清开的这家咖啡馆名叫“凌驾过去”,以法式浪漫主义的宫廷风设计为主,整体看起来繁重有格调,很多人在这打卡拍照。虽然叫咖啡馆,但其实是一个西餐厅,不仅有咖啡丶甜点,还能吃西餐。
包厢内更是繁华到了极致,走进去就有种踏入宫殿的感觉。
江帷对凌清的敬佩更上一层楼了,他的这层敬佩在尝到食物後达到了顶峰。
江帷眼睛发亮,面上矜持:“不错。”嘴上是不停的嚼嚼嚼。
江庆国尝了根薯条後也双眼发光,手上拿根薯条在小船眼前晃悠:“想吃吗,乖儿子。”
听到关键词险些下意识回答的江帷无奈:“爸,你能不能换个称呼,小船有名字。”
江老爹误解意思,莫名从中吧咋出了醋味,夹了根薯条蘸番茄酱放江帷碗里:“宝贝儿子你也吃。”
看着那根薯条,江帷不知道该不该吃。他和凌故舟坐同侧,见凌故舟没受到打扰安然吃着东西,内心不平衡,坏点子上脑。
他夹了块虾饼给凌故舟:“乖弟弟你也吃。”
人起坏心思时,什麽身份都能认下。江帷已全然忘记自己上周还很抗拒有个弟弟。
凌故舟乖乖放下已经送到嘴边的意面,先吃起虾饼。
见他这麽听话,江帷轻拍了一下他的头,说出训狗的话术:“真乖,但是你这时候应该说谢谢。”
凌故舟感觉自己又闻到江帷身上的香水味,盖过意面味丶虾饼味,飘入他的鼻腔内。
他放下虾饼,看着对方,字字清晰:“谢谢。”
少年神色真挚,江帷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收回手,逗弄的心思也灭了,讪讪道:“不客气,继续吃吧。”
好一个兄友弟恭,势必一碗水端平的江庆国给凌清舀了一勺奶油焗饭,打算再表演个搭档同心:“搭档你也吃。”
但他的搭档没接下这部戏,凌清正震惊于凌故舟的态度,他们居然这麽熟了?
凌清正了正表情,温柔地问:“今天怎麽把小船带回家了?”
江帷摸不清凌清对于凌故舟把小船带回家这件事的态度,觉得小船是因为自己才被带回来的,凌清不开心的话,怎麽也不该让凌故舟担责,便主动认领:“凌阿姨,是我想看,便拜托凌故舟带回来了。”
“小帏怎麽知道小舟在学校养狗的?”
“上周不是加了微信吗?”江帷猜测凌清没看见凌故舟发的朋友圈。
“这样啊。”
凌清内心五味杂陈,一边是高兴儿子交到朋友了,这说明他并不排斥重组家庭,另一边又心生愧疚,认识才一周儿子就能和人当朋友了,是她没有和儿子好好的相处才导致两人之间总环绕着莫名的尴尬氛围。她都差点忘了那件事之前她的儿子是很开朗话多的。
凌清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握紧。
感受到她的焦躁,坐在对面的凌故舟突然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带着宽慰的情感:“妈,吃饭了。”
儿子的手已经这麽大了,干燥温暖的掌心第一次让凌清感受到,当年的那个小豆丁已经变成少年了,在她没参与过的那些时间里。
“诶,好吃到哭出来了?”江庆国抽出纸巾给凌清擦眼泪。
凌清泪眼朦胧,看不清眼前的三个人,低声啜泣。
“我就是……就是觉得对不起小舟,这麽多年了,才交到朋友。”哭声越来越大,凌清说话也断断续续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小舟没父爱,也感受不到母爱吧,明明母亲还在。”
包厢内一时安静下来,接着是椅子被推动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有人站起来了。
凌清陷入一个怀抱里。
“我可以感受到的,妈妈。”
凌故舟站到她身边,俯身抱住了她:“你没有任何错,是我不懂回应和表达,但我已经在学了。”
江庆国帮腔,拍了拍她的背:“你怎麽又怪自己了,当年那种情况别说你一个离开社会那麽多年还带着个孩子的女人了,就是我一个有工作的男人都不一定挺得过来。”
“妈妈,我才17岁,我们时间还有很久。”多亏了江家父子两人平日亲近的相处方式,一旦遇到抒情类记叙文分数总是不及格的凌故舟说出了他这9年最有感情的话。
在场三人都看着他,凌清从他怀中擡头看他,停止了哭泣。
江帷讶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去形容面前的场景:“你活过来了?”
江庆国拿起闲置的勺子对着江帷脑袋敲了一下:“说的什麽屁话,小舟这是开窍了。”
江帷:“爸你用词也挺烂的。”
凌清突然抓住凌故舟胸前衣领,略显失态着急问道:“那你现在有兴趣了吗?”
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