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启动,夜色在窗外流淌。林清许却不安分,开始哼哼唧唧地解安全带:“勒……热……我要透气……”
她一会儿扒着车窗吹风,一会儿又去调空调温度,最后甚至伸手去按中控台的按钮。阚昭左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摁住她的手腕。可惜对方不按套路出牌,搂着阚昭的肩膀朝他亲了一口,可惜够不到正面,只能碰到唇角。
轮胎狠狠摩擦地面,阚昭一脚急刹,车子猛地停在路边。
由于惯性,林清许往前倾。虽然阚昭的手背提前垫在她额头,但还是被磕得很疼。
她眼泪汪汪地捂着脑袋。
阚昭僵着没动,喉结滚了滚,声音低哑:“……林小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林清许疑惑地看着他,懵懂的,刚刚溢出的晶莹泪珠还挂在眼尾,显得眸子额外透彻与纯洁。
和醉鬼能讲出什么?
阚昭深吸一口气平稳了心绪。
话还没说一句,罪魁祸首先发难了,“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
但不要试图和一个醉汉掰扯与陈述事实。
“没有就是有,我讨厌你,我要和你绝交。”
阚昭叹气:“为什么讨厌我?”
“你一点都不关心我。”说着就觉得更委屈,眼泪不要钱似的从眼眶里溢出来。
“我哪不关心你?”
“你还用反问句质
疑我的话!”
林清许拿过阚昭的袖子准备擦眼泪,发现是湿的,好不容易找了块干的地方,才把眼泪抹了上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痛,还生我的气。”
“哪里痛?”
“手痛。”
阚昭真以为她哪里摔了,撸开她的袖子看。
林清许握住他的手很委屈地说:“你看我们手里连着的这根血线,被拉扯得都变这么细了。要不是我一直贴着你,早就断了。你还凶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痛。你要和我道歉。”
阚昭识时务:“对不起,我错了,不应该凶你。”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阚昭看着被她握住的那只手,突然问,“真的有那么痛吗?”
“超级超级痛。”林清许连说了两个超级,又补充了一句,“你和我的距离不能小于三十,不对,是二十厘米。不然会坏掉的。”
阚昭大概是知道今天这车是开不下去了。
“你在想什么?”林清许问。
见阚昭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