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接二连三的发问,路意浓咬着唇,一言不发。
章榕会看她一副决心已定的样子,怒极而笑:“你是不是觉得,路青说的什么都对?平白一通脏水泼过来,我就得心甘情愿地接着?”
“你知不知道,路青画展没半分损失,却用这件事拿了我爸四千万的股份!谁是这件事的受益者,你动动脑子。”
但即便事实并非如此,路青与他日渐交恶已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
路意浓没有任何越过路青去偏袒章榕会的理由,也不懂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解释。
毕竟他们连微信好友都不是了。
她闷声说:“路青是我姑姑。”
“所以我跟路青还没怎么着,你要为她跟我决裂是吗?”
章榕会说:“你打算怎么编理由跟两家长辈们交代?在我这儿亏待了你是吗?”
她辩解道:“我没有!”
“那就老实给我待着!”
章榕会强压着心里的怒火,警告她:“这个闷亏我今天吃了。路青日后老实,我放她一马。你再自作主张地继续折腾,就看看这四千万,你姑姑拿不拿得住。”
“喵——”
泡泡不满眼前的男人视若无睹地冷落,跳下茶几,晃着尾巴大摇大摆地穿过客厅,用圆圆的脑袋拱开一旁次卧虚掩的房门,露出门后一身睡衣,尴尬局促的杭敏英。
她偷听被抓了现行,抓了抓头发,非常做作地打了个哈欠:“我刚醒。你们这么早都在这,好巧啊。”
无人搭话,她又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杭敏英体感当时的室内温度可能无限趋近于零,幸而有泡泡很给面子地绕着腿一直叫,她满怀感激地把猫抱起来。
章榕会被打断的情绪及时刹了车。
他缓缓收敛刚刚的强势姿态,问:“猫指甲剪了没?”
“剪了剪了,”杭敏英举起一只肉垫晃了晃,“我们泡泡现在可干净了。”
他说:“泡泡。嗯,怎么取这个名字?”
杭敏英腹诽,这话题转换生硬得真是……一言难尽。
路意浓在他们兄妹的对话中,低声说:“我先出门了。”
章榕会:“吃完早饭再走,我送你们去。”
“早高峰来不及的,我坐地铁。”她毫不犹豫地推辞。
目光随着路意浓出了门,杭敏英在旁讪讪地招了招手示意:“哥哥,你等我换身衣服,送我还来得及。”
章榕会这下直接演都不演了:“我回房间补个觉,自己打车去。”
杭敏英委屈地从厨房拿上三明治,坐上出租车,为他的双标越想越生气。
一通电话打到章思晴那,一边愤愤地吃着早点,一边添油加醋,极尽所能地告了一大通黑状。
章思晴没多时就到了这边。她强行将章榕会从被窝里挖起来,站在床边,逼着他七七八八地讲通了来龙去脉。
“就算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怎么能这么跟意浓说话?万一传去路青那里,叫别人怎么想?”
章榕会语气很差地说:“她颠倒黑白、搬弄是非有理,我澄清倒是错了。”
“这件事,没查下去总归是你爸爸偏心。路青有所不满是正常的,你怎么能冲意浓发火?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一会儿,一定去给她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