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一闪而过的名字,下意识迅速点了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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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辰下了飞机,直接打车到了江津大学。
天色比飞机落地时已更加昏沉,路旁灯光黯淡,天气预报说晚间可能要下雪。
校内的行人随着天色渐晚,日渐稀少。
南方的冬天,与北方是不同的。潮湿的寒气会从脚上钻入,一点点漫遍全身。
谢辰握着被挂断后再没有动静的手机,在宿舍楼下乖乖等着她回信。
又过了很久,宿管阿姨出来扔垃圾,大约注意到他很久了,开口便问:“同学,你找谁啊?”
谢辰礼貌地回答:“路意浓,她是经管院大三的,我之前送她来过。”
宿管阿姨“哦”了一声,她显然是有印象:“她退宿好久了,早不住这儿了。”
“搬出去得一年了吧。”她想了想。
这顿饭给王家谨吃得是别扭极了。
冬至对他来说还是挺重的节日,本来想那天话说的重了,给章榕会低个头,也没想来这儿得陪着路青的侄女吃饭。
他粗声粗气地故意问:“一会儿去玩点什么?下半场再摇人喝点?”
章榕会只说:“不玩。”
“老子特意来江津找你……”他叽里呱啦一大通地开始埋怨。
路意浓放下餐具:“我吃好了,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家了。”
说罢,她拿起自己的东西,围上围巾,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隐约听到王家谨挖苦:“你看她那样……”
餐厅外面不远,有一个公交站。
她贴近站牌,研究着公交线路,突然有人拽住她的手腕:“怎么走得那么急?”
路意浓不动声色地挣出来:“我还要回家写作业。”
章榕会不再勉强:“我们一起。”
她说:“我要坐公交车。”
“那也一起。”
她觉得章榕会真的不太讲理,说:“你的车怎么办?”
“车钥匙扔给王家谨了。”
他的意思是自己也没别的选。
路意浓便问他:“你坐过公交车吗?”
章榕会没答。
她懂了,没办法地接过他的手机,帮忙领了一个公交乘车码。
她在帮忙申请的时候,突然感觉章榕会的不接地气挺搞笑的。
怎么这么日常的东西都不知道?
等车来的时候,路意浓又突然天马行空,要是跟章榕会玩你有我没有的游戏,自己肯定能轻松赢下。
他没坐过公交,肯定也没坐过地铁。
章榕会怎么都得掰一个手指吧。
她小时候被外婆带着去干活,见过农用拖拉机。
他肯定没见过。
又得掰一个。
别提小时候被大鹅追,被螃蟹夹手,这种囧事,章榕会肯定都没有了。
“210来了,”章榕会说,“刚刚看的是不是这个。”
他抬手,往路意浓的额前一敲,“是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