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的童年(2)
原本正在动笔的许一感觉到了背部的刺痛感,他没有忍着,大声地叫了出来。只不过听见叫声的曾夏青不耐烦地瞪着许一:“叫叫叫!就知道叫!”说完,便从边上的晾衣架下拿来了一个衣架,对着许一的背用力地打了下去。
许一这一次没有说话,他担心说一次话後,就会迎来更猛烈的打击。
那天晚上,许一是趴着睡的。他紧紧抱住小狗玩偶,枕头被泪水浸湿了,可是没有人听见他的哭声,他把声音咽在了自己的心里。
他再也不喜欢妈妈了,他真後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在学校,丁遂和许一的关系越来越近,许一感觉丁遂这个人就是很单纯。
很快,许一就上了初中,很巧的是丁遂刚好和自己分在同一个初中,只不过还是和小学一样,不是同一个班。这一次的班级,许一感觉没有像小学那样子充满恶意了,大家相处的很融洽。许一的同桌是一个大学霸,常居班级第一,许一特别崇拜他,因为自己的成绩除了语文,其他都很一般。
“李远,你怎麽做到成绩那麽好的啊?我也想学学。”许一对着同桌李远说道。
“多看书,多写题。”李远边写作业边跟许一说,“你就语文好,多看些理科方面的题目。”
“哦哦,那我改天去书店看看。”
回到家,许一看着曾夏青的房门,没有跟她说自己回来了,老老实实地在小桌子上写作业。
房门打开,许一闻到了非常严重的酒味,他皱了皱眉,不打算理会曾夏青。
“你怎麽回来了?小学这麽晚放学的吗?”曾夏青手里拿着酒瓶,嘴巴对着瓶口又喝了一大口。
“我已经上初中了。”许一小声地回。
还没等许一继续说,曾夏青猛地把酒瓶往地上砸,玻璃瓶与水泥地亲密接触,碎片飞溅,液体横流。
“你干脆去找你那爸得了!你根本不是我儿子!”
许一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一句话让曾夏青发怒,他呆呆地看着已经流到自己脚边的液体,腿回缩了一下。这个时候,曾夏青上前,抓着许一的胳膊,硬扯着许一,把他带到院子门口,用力地把他扔了出去。
“你自己在外面待着吧。”这是曾夏青关上门时最後说的一句话。
“砰砰!”许一的拍门声越来越激烈,可是在院里的曾夏青像没有听见一般。许一慢慢地不再拍门了,他蹲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其中,他看到了李远,对方应该是刚下补习班。他看见了蹲在门口的许一,走上前问:“你在这里干嘛?”
“哦我忘记带家钥匙了,我在等我妈回来。”许一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那你跟我去书店吧,我正好要去书店看会书。”李远看着许一。
许一起身,跟着李远来到了书店。这是他第一次来书店,他看着书架上都是些没有听过的书,十分好奇。李远看着满眼好奇的许一,笑了一下:“你可以自己挑想看的书,然後坐到角落看。”
说完,李远就自己拿了一本书在角落看了起来。许一看了看,最後拿了一本《朝花夕拾》,这个书名他在语文老师推荐的书目里面看到过。他拿完书後,便坐在李远旁边看了起来。
他看了很久,看到李远跟他说他要准备回家了,看到书店要关门了。许一默默记住了看到的页数,在书店老板的注视下,离开了书店。
许一身上没有手表,他最後看到时间是在书店里挂着的钟表,晚上九点半。他回到家门口,继续拍打着门,依旧没有人开门。
他擡头,看着夜空,今天的夜空没有星星。许一蹲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麽。这个时候,一辆车停在了许一的面前,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他走到许一的面前问:“你怎麽在这里?你妈呢?”
讲话的是曾夏青最近在交往的男朋友,他认识许一,许一也认识他。许一没有说话,也没有擡头。男人拿了钥匙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问曾夏青:“你儿子怎麽在门口?”
“让他就在门外呆着,别让他进来。”这句话,许一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他叹了口气,强忍住眼泪。
男人见曾夏青如此执着,便没有了办法,只能打开车门,把空调给打开,让许一睡在车里。
“谢谢。”许一对男子说。
“不客气。”男人摸了摸许一的脑袋後,转身进了门。
从此以後,许一学乖了,他在曾夏青心情很好的时候要了家里的钥匙,每次放学,他就直接跑到那一家书店做作业或者看书,然後总是看到九点左右就收拾东西,这一来二去的,书店老板也就认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