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之后,余庆林没忙着去冰城,今年不打算去干临时工了。
清妍年底就会结束学习,他要把房子收拾出来,烧的暖和的。
二道沟的房子不用怎么收拾,今年又抹了一层黄泥,换了房草。
县里的房子换了瓦片,窗户也换了。
这边不缺木材,让他三哥过来量了尺寸,把原来的窗户又往外扩了扩。
清妍喜欢屋里亮亮堂堂的。
开春队上修路的时候,余庆林请施工队的吴队长吃过两次饭。他抓了野鸡,野兔,让杨嫂子帮着做的。
余庆林当时也没想着要干什么,觉得人家来这边修路,他们要尽地主之谊。
后来,他修房子的时候,砖瓦,水泥,沙子这些东西,都是吴队长帮他弄的,只收了成本价。
不然,这些东西,他也没办法弄,没有批条。
正房的四间房有两个门,原本就是住的兄弟两家人。
余庆林把西边那两间的厨房拆了,收拾出来,打算坐客厅。
他知道,清妍其实不太喜欢现在这样的格局,没有单独的卧室。来客人了,直接坐到炕上。
东边那两间,一间做卧室,另一间做厨房。他和清妍商量了,到时候还让爷爷奶奶跟着他们一起生活。
孩子大了,直接送托儿所,两老跟着他们一起生活,吃喝比在村里强。
不过,他怕爷奶不会同意。
老两口在村里生活一辈子,突然换地方,很不习惯。如果不是为了他们,根本不可能去人生地不熟的冰城生活两年。
上冻之前,余庆林把县里的房子收拾妥当,门窗都换了,安上了玻璃,屋里亮堂多了。
而且,因为他家收拾房子,周围的人看着三哥手艺不错,还和他定了不少家具,也算帮三哥接了活。
院子大,还有不少空地,余庆林挨着西侧盖了一个木头棚子,打算做柴火棚。
余庆林找了杨哥,大军,还有队上关系不错的小青年,一连弄了几天柴火,直到把柴火棚都填满。
这些柴火,足够用两年了。
劈好的木头绊子,整整齐齐的码在柴火棚里,从上到下,有两米多高。还弄了不少引火用的松树毛子,树皮。
余庆林天天往县里跑,运了好几牛车的木绊子,大伙也就知道了,余庆林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在县城买房子了。
别人也就羡慕一些,惊叹两声,倒是余三婶,气的肝疼。
“余川林,你看看人家庆林,他只比你小几个月,现在都在城里买房了。
你呢,整天跟在媳妇的身后,啥都听媳妇的,没有一点担当。
我真是命苦,那些年,拿钱让你念书,结果呢,钱没少花,屁用没有,连个工作都没找到。
好不容易,高考恢复了,让你去考大学,你又听媳妇的,说啥也不去考,真是啥也不是……”
余三婶刚从外面回来听着大伙夸余庆林,夸陈清妍,她心里的火怎么都压不住了。
“行了,你要是觉得余庆林好,你就去给他当娘。”
余川林现在烦的要死,家里的婆娘太凶悍,力气还大,他打打不赢,骂也骂不过,只能老实听话。
他娘呢,一天到晚叨叨个不停。车轱辘话翻过来调过去的,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他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媳妇和娘,每天不停的和他说这些事情,感觉自己都是占理的,吵个不停。
他有时候真想一走了之,远离家里这堆破烂事。
可惜,他没钱,没能力,走不出这片大山。
队里其他人家也有羡慕嫉妒的,都知道余庆林家能买房子,是因为陈大夫有县医院的编制,每个月都有工资。
唉,早知道陈大夫能有这样的机缘,那时候就让家里的未婚男生找陈大夫处对象了。
那时候,余庆林名声不好,家里的小子未必会输。
唉,现在说啥都晚了。
余庆林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他打猎挣钱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