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感冒了。
他艰难翻了个身,皱着脸委屈喊,“哥哥。”
室内针落可闻,无人应答。
今天早上不是有课吗?陆时野不应该不在家。
……可能是在外面给他做早餐。
好吧,原谅他了。
馀深自我安慰完,撑开眼皮,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随便裹了件睡衣,忍着难受慢吞吞出了卧室。
“……哥哥我难受。”
站在卧室门口,人还未到,就已经开始喊了,反正陆时野听到後,肯定会走过来抱他。
可他站了好半天也不见人影,只好憋着嘴晃去厨房,出乎意料的,这里居然也空无一人。
“……”
今日不知怎麽的,家里居然有种诡异的冷清和空旷感。
明明窗外是晴天,屋子里明亮温馨,却让他心底凭空升腾起一股诡异的陌生和荒诞。
暖气依旧缓缓运行着,呼呼的风声作响。
馀深光着脚站在客厅和厨房交界处,目光松怔。
直到刺骨的凉意顺着脚底蔓延,身体狠狠打了个颤。
——清醒了。
……昨晚是真的。
一连串浪花似的眩晕袭来,馀深面色苍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近乎茫然的想。
怎麽会是真的,怎麽可能?
明明,明明他都快求婚了啊。
离幸福明明只差临门一脚,怎麽突然就遥远的看不见了。
·
“深深,你没事吧?”
张严瞥了眼台上的专业课老师,压着声音拍了拍馀深的背。
小深深今天怎麽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王迅泽凑过来:“野哥今天怎麽没和你一起来?”
馀深背对着两人,被叫了好几声才有反应。他缓缓挪动凝涩的眼珠,声音如常,“哥哥他今天公司有急事。”
“行吧。”张严夸张叹息一声,“对了,野哥的生日礼物我们准备好了,小深深待会儿记得跟我们回寝室一趟啊,帮野哥一起拿回去。”
“……”
馀深一点点蜷紧手指,面上血色全无,嗓音艰涩“……生日礼物,还是当面送更好。”
“嘶,你这样说的话……也是。”张严捋了把自己的毛线帽,没心没肺的露出一口大白牙,“那我明天再给野哥吧,反正他那麽多礼物,肯定不急我这一个哈哈。”
王迅泽没说话,视线落在前方纤瘦的背影上,眉心逐渐拧紧。
……
馀深忍着身体不适上完课,慢吞吞收拾书包。
滚烫灼热的呼吸一阵阵喷洒在鼻前,他无力半阖着眼,唇色苍白,白皙的脸庞染上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深深。”
馀深微顿,在王迅泽走至跟前时,迅速戴上口罩。
巴掌大的脸被完全遮盖,王迅泽只来得及看见一双月牙弯弯的眼。
馀深:“怎麽啦王哥?”
“怎麽把口罩戴上了?”
他无辜眨眼,语气自然,“外面风太大,陆时野担心吹的我脸疼。”
青年定定看了他片刻,眼神犀利清明,视线一点点仔仔细细从头扫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