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还在的时候,裴家一切大小事基本都听他的,二叔基本只能吃些边角料的生意,不过他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常年挥霍浪荡惯了,我爸给他一点家産算是养着他。”
对于裴赐年的能力,裴若初是很不屑的。
“至于他会不会因此对我爸怀恨在心……”裴若初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亲兄弟明算账,他万一真的狠心,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只是想不明白,依他这点智商,能想出这样的嫁祸之法让我爸彻彻底底上套,真是稀奇。”
“还有一事,我也想不明白,如果是为了嫁祸我父亲,他又何必铤而走险,要对向阿姨下手?”
季雨桐也想不明白这层逻辑。
“又可能他是冲着我父亲来的?”
“可事发之後他跟季承夜的关系算得上不错了,如果事前两人就有过节,眼看裴家树倒猢狲散了,季承夜何必还要帮他。”
两人对视着,皆沉默。
这又涉及到季承夜了。
季雨桐想起,自她与裴若初在一起後,她只享受幸福的喜悦,还不曾打探父亲的反应。
裴若初也想到了季承夜,严格意义上,他们还有婚约在身。
她们沉默了片刻,却又一起笑了。
“有机会我要跟我父亲解释……”
解释,她与她的两颗心,早已经绑在了一起。
“过段时间我会跟你父亲说清楚。”
到底没忘记来鹏城的正事,两人休息一上午,下午就去片场了。
鹏城的气候仍然凉爽,经风一吹,季雨桐隔夜的酒意算是彻底散了。
此时季雨桐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满脸纠结的宫徵。
一般宫徵脸上挂了这副表情,代表她有些事情想不通。
宫徵开口了:“其实我很想知道一件事。”
“暮云爱春树吗?”
“电影都快拍完了你居然才问这个问题。”季雨桐惊讶。
宫徵冷不丁来了一句:“不然我问为什麽今天早上不拍摄吗?”
季雨桐咳嗽了一声,明目张胆:“身体不舒服。”
“我看你气色红润,神清气爽。”宫徵扬眉。
“宫徵。”
不远处,裴若初冷冷地喊了她的名字。
宫徵被吓得一哆嗦,忙道:“我喝醉了我喝醉了,我没说话我撤回。”
她和季雨桐交好,平时胡闹惯了,却不知怎的要忌惮裴若初一些。虽说熟悉之後,她也发现裴若初是随和的人,但不知怎的,她还是不大能同裴若初开起玩笑。
宫徵偷偷把这归结于裴若初身上的强大气场,裴若初看似温和,可与人交往间总是保持着克制的距离,像一座永不融化的冰山。
季雨桐朝裴若初笑了笑:“你别吓她,人家宫徵好不容易要在人物理解上有所成长了。”
裴若初低头,朝季雨桐淡淡地笑了一下。
于是宫徵明白了,那是只为一人融化的冰山。
小报记者们雾里看花,她宫徵跟这两人低头不见擡头见,可看得太清楚了!
她早在网上用小号跟别人偷偷打了赌,赌眼前的这两人是真的。
眼下,她觉得自己十拿九稳。
季雨桐自然不会知道宫徵背後这样想她们,她就事论事,到最後也没告诉宫徵她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只是让她先演下去。
很多时候,问题不需要回答,也不应该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