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他有意向沈念古提起过,晏家的小公子被家里人赶去美国念书,明眼人看出来了,晏家的财产与他无关了,与其在乎这个没价值的豪门小公子,还不如把沈栖安的婚约退了。
“你想要她?”沈念古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告诫他不要被无用的美□□惑,沈栖安是个没有价值的女人而已,只要得权得势,要什么女人没有。
“不过她现在有点用了。”
当时沈念古莫名其妙这么一句,梁珈汝不明何意。
现在一看,未婚夫荣誉披身回国,确实,沈栖安现在有点价值了。
梁珈汝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穿这么漂亮,来这里找晏知桁?”
沈栖安皱了皱眉,淡淡的回应:“嗯”
转过身去,不再理他,这个堂哥自己从来与他不熟,不过栖安看得出来,他每次看自己眼神让人不适。
“沈栖安,你装什么大小姐脾气,我好歹也算是你堂哥,你对我什么态度?”
“你要什么态度?”
见栖安事不关己的态度,梁珈汝冷笑一声:“沈栖安,你现在是仗着晏知桁,在跟我狐假虎威?”
明摆着是想嘲笑沈栖安靠男人摆架子,栖安这些年在巴黎做实验,遇到这种人也多,轻视女性现象处处都有,不用真的和他们吵,顺着他们的话说,他们就破防,她头也懒得转,继续毫无情绪的说:“如果能让别人帮到自己,我认为这也是我的能力吧。”
“梁珈汝,你跟晏知桁很难选吗?”
有些人,越害怕什么,就会越想证明什么,梁珈汝不是沈家亲生的孩子,他自己心里明白,未来在公司有没有一席之地都未知,所以他才打过自己的主意。
“我要是你,现在就不会浪费时间,在这里和我东扯西拉。”
“舅舅给你的工作,完成了吗?晏知桁很忙,一会儿还要和我一起吃饭。”
沈栖安的调侃无视,梁珈汝气的脸色都发红,要是周遭没有人,他怕是要蹦起来打人,想想那画面也是挺好笑的,但是有保镖,他只能兀自生气。
梁珈汝走之前还稍作“威胁”,指着栖安愤愤道:“回去让你妈好好教育你!”
沈栖安的神色中没有一丝意外,甚至脸上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梁珈汝这个人是蠢,蠢货的图谋不轨,有时候更容易称手。
想起回国前邬霁的信息,或许可以从他入手。
…
再回神,晏知桁的讲座已经结束,台上人只留下下台的背影,冷峻不近人情。
栖安赶忙从身后保镖手里拿捧花,径直走到后台出口,还是不进去了,要是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会打扰,站在这里晏知桁出来就可以看到她,朱丽叶玫瑰满满一把抱在身前,花香还未至,栖安先闻到一股明显的柑橘味,向花束里面一看,有柑橘叶片点缀,是熏香,这家店主的小巧思很讨喜,沈栖安还挺喜欢的,以后晏知桁如果要给她送花,她就会把这家花店推荐给他。
栖安暗自嘲笑自己真会给晏知桁这家伙省事。
不远处一阵哄闹声,讲座结束了,栖安抬头看到前面黑压压的一群人,围着晏知桁走了过来,周围人在和他说话,而晏知桁微微侧脸看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一脸无所谓周围人讨论什么的拽样。
栖安高中时会下意识的去观察晏知桁,他话少冷淡,不熟悉他的人会觉得他过于傲慢,实际上他人缘一向不错。以前每次课间下课会有好多人围在他身边,一口一个桁哥喊,大家都喜欢粘着他,就算他趴着在睡觉,也安安静静围着许多人,真奇怪啊,栖安有时候觉得他像人民币。
那时沈栖安要找他,很不便利,她只要一出现,周围就有起哄的猴子叫,他们会大声的喊:“晏哥!”“沈妹妹来啦!”
沈栖安当时迟钝,不懂他们为什么动不动大喊大叫,这很烦,会影响到晏知桁睡觉,她只想把手里的试卷给他,放在他位置上就走了。
也许是刚回国的近乡情切,沈栖安莫名想到同样是学校礼堂里的那段记忆。
也许当初沈栖安没有答应他的请求,他们之间就不会有这些交集。
高中校长在期末结束后,校长喜欢颁发各种奖项,栖安烦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形式主义,如果各个科目的第一太多的话,就需要多次上台,大部分青春时期的少年人根本不在乎与之同龄的人有多优秀,他们只会觉得,这些上台下台的人挺有趣,和她一起来来回回上台的还有晏知桁。
高一期末,大礼堂里,她和晏知桁不停的一起上台,沈栖安这个名字后面永远都跟着晏知桁,台下一开始是稀稀疏疏讨论,晏知桁一向是学校风口浪尖的人物,沈栖安并不觉得与自己有关。
但是发展到后面,已经开始有人吹起口哨,发出起哄的声音调侃。
这让沈栖安心里浮现一丝不舒服,自己好像被人当猴看,并且有可能是和晏知桁一起被当笑料看了。
最后一次上台,栖安以单门化学满分上台,而晏知桁是物理竞赛第一上台。
领奖时晏知桁站在栖安左边,沈栖安没想到他会开口和她说话,他声音淡淡的,头也没转的开口:“沈栖安,化学好像不错吧。”
沈栖安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火红包装下奖状,上面妥妥写着“校级化学优秀份子”,如果是熟人问她,她可能会毫不犹豫反问:你眼神不好吗?
但是这是晏知桁,他俩不熟,高一这一年他们之间的交集,大概也只有江回偶尔会拉着她去看晏知桁和姜熠的篮球赛,他太受欢迎了,很多时候沈栖安都挤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