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带着几分探究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
老爷子不习惯被韩商律低睨的视线,便让护工搀着他的身子坐直了,与他目光平视,问道:“没有提前告知要来,突然来找我是什么事?”
“来告诉您一个消息。”韩商律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跟白舒妍复合了。”
听到白舒妍这三个字,爷子绷紧着脸,神情有些僵住。
韩商律懒得兜圈子,继续说道:“我也知道您几年前去找过她的事了。”
顿了好一阵,老爷子才反问了他一句,“她怎么跟你告状的?”
“她没有告状。”男人喉间干涩地滚动了一下,嘴角勾着几分轻嘲,“她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觉得你是在为我好,她认为结束那一段关系是对的。”
尽管白舒妍轻飘飘地揭去了一些过程,但事实上,韩商律知道自家老爷子是什么性子,知道当时的局面对她来说会有多难堪。
也许是深知自己快到油尽灯枯之时,韩商律羽翼足够丰满,他的事自己再也插手不了,所以老爷子也不准备在韩商律跟白舒妍复合这件事上做一些无用功,他只是轻叹了一口气,问他:“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就非她不可?你这么多年死心塌地的,也不止是因为她床上功夫好吧?”
韩商律一时没搭话。
有关过往的记忆在此时如潮水一般翻涌而来。
仔细想想,他们在一起的那几年,他们没有认真谈过未来。
那时候,白舒妍对他们的未来是闭口不提的。
他们也不谈过去,只是一天接一天地过着当下。
所以,韩商律也没想到他们会结束的那么突然。
明明上一秒还在醉生梦死的沉沦,下一秒衣服都还没穿上呢,她就说要结束。
他当时没同意。
两人为这件事也吵过架,冷战了几天。
或许在白舒妍看来,从他们吵架冷战开始,就已经是结束了。
她没想到,韩商律还会回去找她。
于是,几天后,韩商律在回到江湾公寓的那个晚上,听到她在房间里跟人打电话。
也不知道她是在跟谁打电话,但他很确定,她在跟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他,说他们的关系。
她说——
‘临时搭伙爽一下而已,不当真。’
‘我不喜欢那种人。’
韩商律当时怎么说来着?
他走过去,拿过她的手机,挂断她的电话,在她直勾勾地注视下,慢条斯理地道:‘不喜欢还跟我做几年,你有点渣女潜质呢。’
白舒妍没有反驳他的话,纯纯把自己摆在了渣女的位置。
再后来,她连毕业典礼都没有参加,就离开了海市。
可韩商律也记得不久之前有一次她喝醉时,靠在她的怀里,细细碎碎地跟他说着,‘没有人会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你来……好不好?’
她还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