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鼻子,自己就给自己哄好了。
周然忽的凑近盯着她的脸,酒吧里光线不好,这会儿才隐约看出她的脸色不对劲,有点异样的红。
“你是不是生病了?”抬手覆上额头,吓了一跳,“好烫。”
薄茉拉下她的手,“是有点。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周然一把拿起外套,把她拉起来,“还吃什么药啊,都烧成这样了,赶紧跟我去医院。”
瞧她这样,身子软绵绵的没力气,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就这样居然还想着帮她资助的事跑来酒吧,忙上忙下。
周然拿了张酒吧的毛毯把她裹严实,把人按在小电车后座,飞快骑着去了雾城医院。
挂号,看诊,果然烧得不轻,都39度了,连忙在医院输了液。
想着她还没吃饭,周然又出去买了清淡的饭,陪薄茉输完液已经是深夜了,两人才离开医院回家。
“沈教授,真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那瓶饮料过期了,还麻烦你大晚上送我来看医生。”
病房里,男生脸色虚脱苍白,看着自己的年轻导师,面色歉疚又有点尴尬。
沈书白语气温和:“没事。现在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刚刚差点以为自己要疼死过去了,唉这次出来小组项目还没完成,就先倒下了,真是倒……”
病房门外走过一个披着蓝色毛毯的女孩,沈书白正听着,余光看到,忽然怔住。
“沈教授,你怎么了?哎——”
男生正疑惑他怎么忽然愣住了,下一秒就看到这位生科院素来温和稳重,风度翩翩的年轻导师绕过病床,突然冲出了门。
夜晚的医院走廊人并不多,沈书白跑出来,往前快步走着,寻找着那道蓝色的身影。
但却一无所获。
视野中除了医疗设施,没有别的蓝色。
直到拐了弯,看到拐角处的墙角睡着一个中年女人,靠着墙,布满老茧的手搭在腿上,裤腿沾泥,蓝色的毯子盖在身上。
沈书白停了下来,抬手慢慢搭上自己的眼睛,情绪酸涨到渐渐麻木。
他在想什么呢,她已经不在了。
就在昨天,他才刚在墓碑前祭奠。
电话震动了起来。
沈书白放下手,退开几步,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在楼梯间里接了起来。
“喂,书白。工作结束了吗,什么时候回淮市啊?”
“进度上还要几天。”沈书白温声,“放心吧妈,会在您生日前赶回去的。”
“这倒不是重点,女人哪有喜欢过五十岁生日的。”
沈文姝温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我是想说,你李叔叔家的女儿刚从国外回来了,你回来一起吃个饭呗。你之前上学的时候还见过的……”
“妈,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忙,等回去再说吧。”沈书白语气温和地打断。
“行吧,你先忙。对了,你回来的时候路过接一下你妹妹,她上次说去外市演出,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她一个人不安全,性子又那么软不会说话,你去接接她。”
“好。”
挂了电话后,沈书白打给了自己的妹妹。
据沈文姝的话说,她现在在外市进行古典舞剧演出。
电话接通,那端传来震天的摇滚音乐声,沈书白熟练地将手机离远。
过了几秒,音乐声变小了,传来一道女声,喘着气,精气神十足,“喂,哥。有什么事?”
沈书白开口:“什么时候回淮市?妈让我过几天去接你。”
电话那头笑了一声,“接什么接,我是24了又不是14,用不着,我会自己回去。”
“诶,哥,妈是不是又给你找对象了?”她笑着打探道,“这回又是哪家的大小姐?”
沈书白淡声:“沈清嘉。”
这三个字一出来,对面立刻投降,“哎哎哎我跟你开玩笑呢哥,好啦,知道你最爱你的小月亮了。”
“不过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表白啊,都暗恋几年了,哥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