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锦和舅妈中午下厨,弄了好些的菜,舅舅温了一坛珍藏多年黄泥封坛的黄酒,要请杭老师品鉴。
女士们的饮品是自家酿的米酒,没什么酒味,很是香甜。
章思晴在大家落座后起身给大家斟酒,转到面前时问她:“意浓,你喝跟敏英一样喝橙汁?”
“我能喝一点米酒。”她腼腆地说。
章思晴调侃笑道:“也是喝酒的大姑娘了呀。”
路意浓为自己的嘴馋辩驳:“这是米酒,是饮料呀。”
章思晴就帮她添了满满一杯。
开始吃饭不久,路意浓就偷偷喝得快见底,她的脸有一点红,笑起来的样子又有点憨气。
大人们喝酒聊天,整顿饭吃了很久,路意浓中途起身去帮杭老师添饭,回来的时候,章榕会已经离席。
“意浓,帮榕会哥哥送壶茶上去。”李茹锦嘱咐她待客要热情一些。
章榕会这会儿并不在房间里,他站在二楼的露台上吹风,吸烟,发呆。
听到走廊的动静,淡淡瞥过来一眼。
路意浓犹豫了一下,还是提着茶壶,过去给他添水,拿起桌上唯一的杯子,却发现里面是白白的米酒。
路意浓非常惊讶:“您吃药,不能喝酒的。”
“今天没吃药。”章榕会终于同她说了今天第一句话,顺手按灭了已经燃到尾部的香烟。
“再有,你不是说这个是饮料么?”
路意浓老实地答:“自己家里的,没有检测过,但应该还是有一点度数的。”
章榕会看了她两秒,皱眉回过头,留下一句:“随你。”
路意浓便又跑去拿了一只干净的杯子出来。
她像是有些愧疚于昨天的无礼,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刚的扫兴,故意做出很轻快的样子,边倒水边说:“下午舅妈带我们蒸点心,是她的家传的手艺,有秘方的,很正宗。您可以多尝尝,这个多用一些不要紧。”
“可是我没有时间了。”
章榕会出言直白道:“明天清明节,我一会儿得赶飞机回北城,给母亲扫墓。”
这个话题让路意浓噤了声,又莫名添了几分愧疚。
她作为路青的侄女,对这件事,终究不好表态太多。
倒完茶水起身站在那,许久憋出一句:“对不起,这次没有好好招待你。”
章榕会看着她,许久掏出手机,垂眸,递过去:“做好的寄给我一份,地址发你。”
他们添加了联系方式,章榕会发来在北城的住址和私人的手机。
除了很近的亲朋好友,没有几个人知晓的私隐,当下发给她,也只是一件顺理成章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