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乖。
就是她一手拿书,一手托腮,脑袋一点一点,一副困倦到极点的模样,看着不够聪明。
他清咳一声,叶明珠立刻擡眸。
“国公爷回来了?”她掩唇打了个哈欠,起身跪坐在床上,一双杏眸带着沁出的水光,盈盈看向他。
“嗯。”盛云彻深深看她一眼,淡淡应声。
然後,就没了动作。
见他似乎在等着什麽,叶明珠思忖片刻,下床走到他面前,给他宽衣。
盛云彻配合她的动作脱去外衣,但在她将手搭在他中衣上时,却将她的手轻轻推开,淡淡道:“克制一点。”
叶明珠:“……什麽?”
“一月期限才过去一天,不急。”
叶明珠:“……!”
看着盛云彻大步朝浴堂走去的背影,站在原地的她又羞又恼,半晌无语。
她急?
他故意的吧?她才不急!
等盛云彻沐浴完,带着一身湿热水汽出来,叶明珠坐在窗边软榻上喊他:“国公爷,我来为您把脉。”
她白天答应他的,一直记着,不然也不会等他到这麽晚。
“行!”盛云彻在软榻上坐下。
叶明珠细白手指搭在他腕间,仔细为他诊脉。
见他蹙眉看着她的手,只以为不近女色的他不喜欢她的碰触,出声宽慰道:“您稍加忍耐,只需一会儿就好。”
盛云彻擡眸扫了她一眼,鼻间轻哼一声,像是应了。
叶明珠静下心来为他诊脉,但越是深入,她的脸色越是惊疑不定。
“怎麽?”盛云彻问道。
“国公爷……”叶明珠问他,“您除了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和头疾,近一年是不是时常感觉乏力,身体一日差过一日,精力越来越不济?”
“怎麽?”盛云彻再次反问。
叶明珠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说道:“我怀疑,您被人下毒了。”
这种毒,她前世见过!
正是她做孤魂野鬼的时候,见到盛怀安在叶宝珠身上下的那种毒!
“明日是我三朝回门的日子,您陪我回门的时候让我父母为您再诊脉可好?”叶明珠说道,“我母亲……”
她话还没说完,不喜突然在门外急声禀告:“国公爷,陈指挥使又来了,说有要事找您相商,是西郊大营的事!十万火急!”
盛云彻霍然起身,扯过搭在架子上的外袍三两下穿好,对叶明珠道:“我先去处理公事。”
叶明珠没来得及回话,他擡步就走。
快走到门口,他突然又掉头走回她面前,一双漆黑幽深的凤眸睨着她问道:“白天你哭什麽?”
叶明珠一时愣住:“什麽?”
盛云彻俊脸很臭:“西府门外,你对着那张拔步床哭得梨花带雨,是怕我名声不够差,想给我‘强夺堂弟婚事’的恶名再添一笔?”
叶明珠:“……”
“你好好想想,回答最好让我满意,否则……哼!”
冷呵一声,盛云彻寒着脸拂袖而去。
叶明珠:“……?”
果然是喜怒无常。
但他要她解释这个?
她还以为他要问她,为什麽在盛怀安面前污蔑他,是不是真心跟他做交易。
……她要怎麽回答,难道说她是喜极而泣?或者说他和锦衣卫指挥使卫寂并称黑白双煞,本来也没什麽好名声?
这回答能过关吗?
他现在最应该关注的,难道不是他疑似中毒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