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有点害怕……
……
盛怀安的婚事果然没成。
叶明珠知道消息的时候并不意外,毕竟是她叫莲羽给项红樱和她父亲丶嫡母送的信。
只要对项红樱真心疼爱,也不想家里沾惹上丑闻,就不会让项红樱和盛怀安继续谈婚论嫁。
但身为当事人,盛怀安从福安口中听到消息的时候却气得发抖,当场砸了手中的笔,溅了一身的墨,更气了。
项红樱惯常喜欢打马球,大大咧咧的没有一点女儿家的贞静温柔,和其他男子说话的时候也不知道避讳……他都没有说看不上她,她居然没看中他?
既然如此,何必在说话时夸他英俊!
岂有此理!
顾不得换身干净衣服,盛怀安一路疾走冲到荣寿堂,见了贾氏便道:“母亲,再为我安排一户人家相看,我要比项家更好的人家!”
得了贾氏的点头之後,他才满意地按捺着火气离开,准备回书房继续温书。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一走,贾氏便头疼发愁起来。
她没有叫盛怀安来荣寿堂说这事,而是让一个守院门的小厮去书房给他传话,就是不知道怎麽跟他说。
没想到他竟主动来了荣寿堂,还要她找一户比项家门第更好,更好的人家……那怎麽可能找得到?
她又不是神仙!
贾氏无奈道:“项家之所以愿意跟我们相看,是因为项五姑娘喜欢怀安的颜色,为色所迷……这满燕京城的大家小姐虽然多,却也再找不到第二个了吧?还要比项家门第高,那就更为难了!”
王嬷嬷也觉得事情不好办,担心问道:“那您打算怎麽办呢?”
贾氏没好气道:“我打算怎麽办,这是我想怎麽办就能怎麽办的吗?要是他肯听我的,就不会跟柳如眉那狐媚子搅和在一起,我也不用着急给他娶媳妇儿了!等他科举高中再相看,比现在要轻松合适得多!”
王嬷嬷思索片刻,斟酌说道:“太太,您最近是不是提醒下玉书,让她规劝一下二爷,别太勤于房事?”
“怎麽?”贾氏大惊失色,连忙问道,“玉书那小贱人也不安分?”
“倒也不是……”王嬷嬷为难地说道,“玉书并没有不安分,她一直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二爷,什麽都听他的。是二爷他,最近似乎有些纵欲,温书的时间比之前少了不少。”
“你怎麽知道的?你是不是在乱说?”贾氏腾地站起身,又厉声说道,“你早知道怀安沉迷女色,怎麽不早点告诉我?”
“太太……”王嬷嬷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一脸焦急地看着她解释道,“老奴也是今日吩咐小厮去书房给二爷传信,那小厮把听来的闲话告诉老奴,老奴才知道的啊!”
“行行行,你起来吧!”贾氏发完火,也冷静下来,“我亲自去书房走一趟,提醒提醒他!”
说着,她便大步朝堂屋外走去。
王嬷嬷连忙跟上,一脸犹豫,欲言又止。
她想跟贾氏说整个荣寿堂都被盛怀安封起来了,她们根本出不了门,又怕再度惹怒她,不敢提醒。
直到贾氏被守门的小厮拦下,发了好一通火又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她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太,要不先让小厮把玉书喊来问问?”
贾氏“呼哧呼哧”喘着气,咬牙切齿道:“行,先让人把玉书叫来!我倒要好好问问她,她是我身边出去的人,怎麽现在一点不知道感恩,竟然行事那麽孟浪!怀安缠着她做那事,难道她不会拒绝?她也被毒哑巴了?”
王嬷嬷不敢回她这话,更不敢看院子里其他伺候的人的眼神,苦笑着应了声,交代守门小厮再去前院书房走一趟。
书房里。
玉书正在为盛怀安缝制中衣,听小厮说贾氏有请,顿时心里一个咯噔,手里的针扎在指尖,钻心的疼让她眉头紧锁。
再看小厮支支吾吾的样子,她便知道大事不好了。
贾氏叫她过去肯定没有好事,她要怎麽办?
用苦肉计换得盛怀安更心疼她,还是祸水东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