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目视前方,不约而同的看着小朱载,姿态维持得甚至有些刻意端正。
然而,在那无人得见的衣袖之下,却勾连着这样一个缱绻又惊心动魄的秘密。
寄奴的唇畔弯起一个无人能察的极浅弧度,余幼嘉亦有些心热,思考几息,趁着小朱载还没反应过来,小声嘀咕道:
“等小朱载走了来偷情。”
本在窃喜的寄奴:“!!!”
这像话吗!像话吗!!
早说得先拜堂,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如今倒好,他不仅没身份,她还说要同他‘偷情’!
寄奴再忍不住,出一声哼声,收回了手,不再看余幼嘉。
那头一直沉思的小朱载总算被声音惊动,闻言看来:
“说什么呢?鱼籽,你不会是又气先生了吧?”
往日小朱载这么说,余幼嘉定要同他吵嚷。
不过今日,她心情颇好,只一本正经回道:
“怎么可能我是在问,袁老先生十七岁中举,又当了三十年县官,中间那些年又去哪里,怎么也没攒些家底,穷得叮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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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举后不一定立马能走马上任,通常得‘补缺’。
这本是十分正常的事。
余幼嘉本也是随口一说,用来搪塞小朱载所问,谁料她这话刚一出口,便见寄奴脸色略微古怪一瞬后答道:
“没去哪里,中举后便补上了缺,一直在崇安当官。”
“若没记错,崇安这位‘老县令’,今年实则还不到五十,算上赖岁,应该也才四十八。”
这话说出来不吓人,当真是不可能的。
余幼嘉一下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眼睛一寸寸瞪大。
而那头的小朱载更激动一些,失声喊道:
“四十八?”
那两鬓染霜,身量垮塌,衣着寒霜之‘老者’,居然才四十八?
那算下来,岂不是比父王还要年轻两岁?
可两人看上去都像是差辈分了
“这还能有假?”
寄奴无奈:
“我反复提及此人为人不错,自然不会毫无缘由。他这些年亲下田地,无论是水患赈灾都奔走在百姓之前,劳累异常,日子又清贫,自然比旁人要更显老些。”
“他为公务还耽误了婚事,甚晚娶妻生子,我见过袁先生膝下独子,今年才十八岁,家中虽清贫,可那孩子亦颇有文骨”
大公无私,这才叫真正的大公无私。
余幼嘉不可避免的便想起了朱焽。
或许,朱焽想要成为的人,就是这样的人吧?
只是差别在,旁人似乎都一眼能看出朱焽的仁善,而袁老先生的仁善,不需谁来肯定,他自己便是律法,在彻底无计可施,心毁道消远离崇安之前,能牢牢护住一城百姓。
余幼嘉有些感慨,小朱载亦然,他紧锁的眉毛松展,嘀咕道:
“既如此,那我便试试”
“天地昭昭,乾坤郎朗!为何紧闭门窗!!!”
小朱载的嘀咕被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声打断。
一连串脚步声后,书房的门一下被人从外推开,被三人蛐蛐一阵的袁老先生赫然站在门口。
‘老者’逆着光,面容不清,身上那股严肃庄穆的气势却如排山倒海而来:
“二公子人呢?老朽来考校学业了!”
小朱载:“??!!!”
小朱载心中一跳,还想挣扎让先生帮自己说几句话,回头望去,却见先生和鱼籽不知何时又抱着狸奴撤到了书房的墙角
小朱载:“”
今日,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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