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老冯家不是哥好几个吗,而且都娶妻生子了,咋就盖四间房,这能住的开吗?
谢如令正打量着,就听院里传出一个老太太的叫骂声,“你个没用的东西,让你挑担水就给老娘挑回来半担水,你说我老冯家要你啥用,你个就会吃,就知道勾~搭男人的臭~婊~子……”
听见院里的骂声越骂越难听,也没听见谢青蓝还一句,谢如令可有点听不下去了。
尤其那老太太还是指名道姓,骂老谢家没一个好东西,就该都送去孤岛,免得跑来祸害她的富贵儿……
谢如令咚的一声把木门推开,要不是考虑到脚疼,她都想一脚踹进去。
至于说孤身闯进别人家里会不会吃亏,呵呵,先不说她那万能的小药瓶,就是也不知咋长得,长得跟个牛犊子似的小黑,也不是这样一家人能对付得了的。
谢如令也不管谢青蓝是不是故意不解释,故意让她婆婆可劲骂,骂给她听的,进来就问冯老太太,“你骂谁家没有好东西?你想把谁家都送去孤岛?”
没看见人时,她以为冯老太太多高大威猛的一个老太太,这一看见人,谢如令真是气死了。
就这样一个一米五多一点,干巴瘦的老太太,谢青蓝居然还得规规矩矩的站在她面前,等着她骂够了。
要不咋说现在的女人嫁人后都想生儿子呢。
这有了儿子不但能在婆家站住脚,得到公婆的好脸,这老了也真是有给提气的。
冯家有六个儿子,除了老三过继出去了,眼下这老太太身边可是有五个大儿子五个儿媳妇孝顺她哩。
大儿子四十了,老儿子才二十岁。
也就说这老太太都结婚生子二十年了,孙子孙女都娶的娶嫁的嫁了,又开花结果,结了冯富贵那个烂果子。
小老太太今年应该还不到六十岁,瞧着体格还挺好的样子,谢青蓝要是想等她把婆婆熬死,自己才能熬出头,那估计可远着呢。
而且瞧她那样,还不一定谁先把谁熬死呢。
冯老太太开始一看进来个水灵灵的大闺女,重点这大闺女还穿着棉袄棉裤大棉鞋,心里就是一喜,以为这又是她那个富贵儿招来的。
后一听谢如令这话,立刻反应过来了,这丫头不是来找她宝贝富贵儿的,而是来找不自在的。
冯老太太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双手叉腰,扯着脖子喊道:“这是谁家的不要脸的小骚货?跑来我家干啥?”
和这种农村大泼妇骂街,十个谢如令都不是个。
动手打人?
那咋能行,想收拾老实这一家人,她首先得站在理上。
别看家家户户都关着窗户门,外面连个人都没有,瞧瞧,冯老太太这高音喇叭一喊,左邻右舍立刻出来好几个看热闹的。
骂不过,谢如令自然有办法对付,一扬手,伴随着一股酸不溜丢的味道飘过去,就见刚刚还扯脖子骂人的冯老太太突然就叫不出声了。
不痛不痒的,这咋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冯老太太张着大嘴,用足了力气,可嗓子里发出的声音依旧是丝丝拉拉,如拉风匣一样的声音。
全家的活计都是几个媳妇在干,冯老太太每天就靠骂人锻炼身体。
这下别说骂了,连话都说不出了,这可咋整?
谢青蓝见婆婆这样,开始还很害怕,后见冯老太太连声音都发不出了,莫名的就想大笑是咋回事?
因为天冷,大家又没有棉衣穿,所以冯家这一大家子,甭管老少,都躲在屋里不愿意出来。
所以冯老太太干著急,想喊人出来,屋里却一个人出来的都没有。
谢如令瞧着冯老太太呵呵的笑,“老太太,做人别太过了,咋样?老天爷都看不惯你这张臭嘴了,遭到惩罚了吧?”
因为地势的关系,五村这边的自留地都选在了房前屋后,所以这邻里之间住的就比较近。
趴在墙头上的左右邻居听谢如令这样说,居然都很赞同她的说法。
主要是谢如令刚刚的动作太快了,谁都没看见她冲着冯老太太喷药,然后老冯太太突然就骂不出声了,不是遭天谴了还能是啥。
要不是嘴里还有一股酸臭味,可能就连冯老太太自己都得信了谢如令的话。
她是咋说不出话的,冯老太太自然知道是这个也不知打哪来的死丫头搞的鬼,想过去撕扯谢如令,一瞧站在她身边那条牛犊子似的大黑狗……
自己打不过,她不是还有几个孝顺儿子,冯老太太扭着小脚,转身就往屋里跑。
自家这个老婆婆啥样,谢青蓝这半年算是彻底了解了,这就是个小事能作大,大事能作死,总之这种人你离她越远越好。
“小令你快点走,要不等下那哥几个都出来,你想走也走不成了。”
这一窝子牲口,能把小令给活埋了。
谢青蓝边说,边往出推谢如令,眼睛里的焦急不是假的。
“我走了,你咋办?你觉得你那个老婆婆能轻饶了你?”
“饶不了又如何,我就烂命一条,你和我不一样,对了,你先别回村,他们肯定会去追你。”
谢青蓝这时已经把谢如令推出大门了,往西一指,“那个烟筒冒烟的,就是我们村村长家,你去找我们村长,让他派人送你回去。”
可能谢青蓝本就不是很坏,也可能骨子里对这个小堂妹还有着血缘上的一丝情意,总之这一刻,她想的都是怎么才能让小堂妹安全离开。
至于自己,正如她自己说的那样,烂命一条,老冯家也不敢真把她打死,要不然她这么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就算村上想瞒着估摸也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