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海虎。
咽了口唾沫。
什么也没问。
只是默默地从身后最隐秘的酒柜里,取出了一个布满灰尘、瓶身烙印着古老符文的水晶瓶。
“先生……这是‘千年圣血’。”
“据说是用第一批殖民者带来的母株葡萄酿造的,只在每个千禧年开启一桶……”
“我……”酒保的声音有些颤抖。
海虎接过瓶子。
拇指轻易地弹飞了那用精金和蜡混合封印的瓶塞。
他没有用杯,直接对着瓶口饮了一口。
琥珀色的酒液滑入喉中。
没有寻常酒精的灼烧感。
反而如同一股温润的暖流。
带着极其复杂的层次感。
初时是饱满的果香。
继而转化为橡木桶的醇厚。
最后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矿物质的回甘。
海虎闭上了眼睛。
良久,才缓缓睁开。
他那万年冰封般的脸上,竟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柔和。
“……够醇。”他低声自语。
目光似乎穿透了酒馆的屋顶,望向了无尽的虚空。
“有点像我老婆会喜欢的味道。”
观月瞳。
他心中永恒的痛与唯一的柔软。
这陌生的酒液,竟偶然触动了他心底最深的那根弦。
他没有悲伤。
只有无尽的怀念。
以及一丝因为这怀念而带来的、短暂的宁静。
他就这样坐在吧台前。
无视周围逐渐恢复、却依旧压低了音量的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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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口一小口地品着那价值连城的美酒。
仿佛在进行一场与亡妻隔空的对饮。
时间缓缓流逝。
酒馆里的气氛在海虎没有表现出任何威胁后,逐渐重新活跃起来。
几杯劣质格罗格酒下肚,人们便容易忘记恐惧。
尤其是那些常年在星际间漂泊、刀头舔血的行商浪人。
和那些沉浸在故纸堆里、带着书呆子气的考古学家。
在海虎旁边的桌子上,就坐着这么一伙人。
一个满脸风霜、戴着单眼电子镜的行商浪人船长。
他的几个粗野船员。
还有两个穿着沾满泥土的学者袍、头乱糟糟的考古学家。
他们显然已经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