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看见他们腰间挂着的铜牌上,刻着一个极小的“七”字。
东宫埋伏的死士潜伏在屋顶,握紧了匕。但他们迟迟不敢动手。
目标公然露面,却偏偏选在这种地方,当着百姓和官差的面立誓……贸然行刺,等同于自曝身份。
他们只能等夜。
入夜,破庙灯火未熄。
三道黑影翻越断墙,动作轻巧如猫。
为者眼神狠戾,手中短刃淬着幽光。
他们以为老人已睡。
可刚靠近房门,一人突然脚步虚浮,扶墙欲呕——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甜腥味。
是毒砂。
苏锦黎在信中附了一小包药粉,注明“燃芯则,触息即瘫”。
李崇山虽不解其理,却照做无误。
屋内,他盘膝坐于灯旁,手抚拐杖,闭目似眠。
破门声响起时,他猛然睁眼。
两名死士冲入,刀光劈落。
老人侧身滚地,拐杖一拧,“锵”地抽出一柄短剑——寒光凛冽,竟是当年护驾御敌所用的旧刃!
他左支右挡,虽腿脚不便,却招式老辣,每一击都带着沙场血火的重量。
就在第三人踉跄扑倒之际,院外传来急促脚步。
柳承志带人赶到,手持铁链长枪,身后跟着五名柳字营精锐。
混战不过片刻。
两死,一俘。
活下来的那人被按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看着眼前这个瘸腿老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本该不堪一击的目标,竟反杀了三人?
李崇山喘着粗气,走到灯前,轻轻拨了拨灯芯。
火焰跳动了一下,余烬中尚存一点未燃尽的毒砂粉末,在夜色里泛着诡异的蓝光。
他抬头望向北方,低声道:“小姐,灯没灭。”
与此同时,七王府密室。
赵九拆开灰羽信筒,读完内容,立即转身出门。
而在皇宫深处,沈知意合上奏匣,默默退入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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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明天会生什么,但她知道——
有些火,一旦点燃,就再也扑不灭了。
五更钟响,流星划过天际。
苏锦黎指尖轻抚袖中玉蝉,那青光虽瞬息即逝,却与她在鹤冢开启第二道机关时的共鸣如出一辙。
萧澈是撑着药炉进宫的。
天还未亮,七王府外便已备好软轿。
他披着玄色貂氅,面色苍白如纸,唇边却挂着一抹极淡的笑。
随行太医战战兢兢地捧着温药壶,却被他挥手斥退。
“今日上朝,不是养病,是杀人。”他说得轻,语气却像刀锋刮过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