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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期待合作 只有他自己知道某种难以言（第2页）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是感激，是惊讶，或许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触动，她想起会议上他犀利却专业的问题，想起他冷峻外表下可能隐藏的细致与体贴。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划开了手机屏幕，指尖在对话框上方犹豫着，打了很长一段文字，想要表达这份复杂的感谢与理解。

“顾总，今天收到了正式的合同草案，非常感谢您和啓辰团队的专业与高效。对于报价部分，虽然您未曾多言，但我深知其中的分量与意义。这份支持，于我，于拾光，都至关重要。这份信任，我们绝不会辜负。”

她读了一遍，觉得太过正式，删掉了後半部分。

“顾总，合同已收到。真的很谢谢您。我知道您可能并不需要我的感谢，但我还是想说，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我和我的团队都会铭记在心。”

又读了一遍，似乎又显得过于感性，与他那公事公办的态度不符。

她删删减减，反复斟酌，最终，所有复杂的情绪化作了一句简洁却意味深长的话。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发送键。

手机屏幕上，只留下一行看似平常却承载了千言万语的消息：

“顾总，谢谢你，期待後续的合作。”

****

与此同时，啓辰科技总裁办公室内。

副总裁陆明斜靠在顾清言的办公桌前，手里晃悠着刚刚签署的项目文件，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顾总，解释解释？这单子赔本赚吆喝？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顾清言头也没擡，继续批阅着手中的文件，语气平淡：“公司战略需要，树立行业标杆。”

陆明胳膊肘撑在顾清言的办公桌上，笑得像只成了精的狐狸，压低了声音：“哦——！我算是彻底明白了！”

顾清言从文件上擡起眼，没什麽表情地看着他。

“怪不得当初死活不让项目部去竞标这个项目。”陆明拖长了调子，手指虚空点着顾清言：“自己又一直留意着那边的动静，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他猛地一拍手，脸上写满了“我可算逮着你了”的得意：“真正的猎手，果然都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就等着美人被逼到绝境，自己主动上门求救，高啊！老顾，实在是高！这一手欲擒故纵玩得漂亮！”

顾清言面无表情地听完他这番慷慨激昂的“剖析”，只是淡淡地重新低下头，笔尖在文件上划过，语气平静无波：“过奖，之前不投标，是觉得很多事情强求不来，如今这般，不过是恰逢其会，天时地利人和罢了。”他这话说得四平八稳，公事公办，听不出半点私心。

陆明才不信他这套鬼话，嘿嘿一笑，凑近了些，用更欠揍的语气说：“行行行，天时地利人和。不过说真的，”他收起一点玩笑神色，带上几分真心实意的赞叹：“你看上的这位林小姐，确实厉害，昨天就来那麽一趟，技术部那帮眼高于顶的家夥回来都在讨论她，说人长得跟明星似的也就罢了，专业能力还那麽强，对答如流，气场十足，把咱们的工程师都迷得七荤八素的，可惜我昨天出差了，要不然也能一睹芳容。”他用手肘碰了碰顾清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眼光毒啊，顾总。”

顾清言翻阅文件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只是淡淡应了一句：“她一直都很优秀。”语气听不出什麽波澜，却也没有反驳陆明那句“你看上的”。

陆明像是抓住了什麽天大的把柄，立刻眉开眼笑：“哟，这就护上了？那我可就祝你最後不仅能顺利‘抱得美人归’，最好还能连本带利，把这点经济上的‘亏损’都给弥补回来！”

顾清言终于再次擡眼，冷冷地瞥了他一下，惜字如金：“说完了？说完了可以出去工作了。”

陆明达到目的，心满意足地直起身，一边笑着摇头一边往外走：“啧，有些人啊，嘴上说着不强求，身体倒是诚实得很呐……”回应他的，是顾清言精准扔向他後背的一个文件夹，陆明大笑着敏捷地闪身带上门溜了。

办公室里重归寂静，顾清言的目光却并未立刻回到文件上，他指尖在屏幕上一划，那条来自林予薇的简短消息再次浮现：顾总，谢谢你，期待後续的合作。

他的目光在那行字上停留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手机边缘，无人看见的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勾动了一下，仿佛冰雪初融的一道细微裂痕，转瞬即逝。

他最终没有回复，只是将手机屏幕按熄，反扣在桌面上。重新拿起钢笔时，他的目光似乎比平时柔和了半分，但很快便再次沉浸于工作中，仿佛刚才那片刻的失神从未发生过，只有他自己知道，某种难以言喻的期待，已然悄然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