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来没有真正地聊过感情。
但很奇怪,就是这样的相处方式,两个人联系了一年。
那年她大四,季轻舟硕士三年级。
她隐隐约约有些难过丶不舍。
安已同时又感到疑惑,这情绪是什麽地方起的她自己都察觉不到。
她很少有这样惊扰到自己的情绪时刻,甚至在父母离婚的那天她只是掉了两滴眼泪。
就连父亲都说安已像是没有心一样。
那晚凌晨两点钟,她给季轻舟发了一条消息。
她姑且把这样的情绪归结于喜欢,并坦率地告知于人。
“师兄,我可能喜欢过你。”
沉默了一会儿,又添加了一句,“只是想告诉你,并不需要你回应些什麽。”
她承认对季轻舟有过心动的瞬间。
偶然加入得到聚会,海边叠起的石头……
但也仅限于此,小痛小痒,远没有到出口挽留或者一句等你的程度。
她向来如此,情感平淡,平淡到像是没有感情。
如果真的有喜欢,于安已来说是难得的心绪,她仅仅是想让对方知道。
她的心意很重要。
季轻舟真的没有回复,他再次发消息是两个月後。
鳕鱼瞳孔地震,像是听到什麽惊天秘闻一样。
她想象不到一向冷淡的安已会主动向男人表白?
鳕鱼来了兴致,想知道更多。
安已觉得没有必要,不愿再多说了。
鳕鱼不满意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就只有这麽点。
她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安已的腰侧,胡乱猜测。
“你男朋友家都不回,订的飞机票直奔你这里,这是有多想你啊!不会是要跟你商量结婚的事情吧?”
安已痒得躲闪了一下,“不是的。”
话是这麽说,其实她也不知道季轻舟回来干什麽。
他只说了什麽时候回国,问可不可以来她这里。
自从她毕业後,约有一年没见了,可毕竟是男女朋友,而且也是她亲口答应的,没道理拒绝。
她没问他为什麽来这里,也没问他什麽时候离开。
安已不想继续她和季轻舟的话题,安已关掉了电脑,跟还兴致高昂的鳕鱼说:“该下班了。”
鳕鱼一瞧还真是,八卦的都忘记了时间,她急匆匆地拿起包,跟安已说:“等等我!”
走了两步,又极快地一个折返,带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束花。
等电梯时,鳕鱼还在不停地问:安已的馀光中看到那束花里还有一张白色的卡片,她取下卡片,语气带笑地念了出来。
“亲爱的鳕鱼小姐,今晚是否有幸,可以邀请到你共进晚餐?”
鳕鱼眼角立刻耷拉了下来,抢过卡片揉进掌心。
“这个人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我都说了多少次不见不见,还来问!”
鳕鱼的注意被吸引了过去,安已悄悄舒气。
鳕鱼前阵子去横店玩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明星,男明星对她展开了穷追猛打的攻势。
这个男明星安已在电视上见过。
他很懂得从身边人开始攻陷,经常给办公室的人点些吃的喝的。
高调的风格还有鳕鱼去求人帮她保密。
办公室的人也乐此不疲地讨论他们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