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牌带着树枝晃了几下,就牢牢的挂在了上面。
安已:“……”
要说他心诚吧,他买了一大堆只写了两个,要说心不诚吧,真的挂的很高。
安已逆着光望了一眼挂在那树枝上的许愿牌,跟季轻舟走出寺庙。
他们以前也见过可以许愿的大树,在另一个市的海边。
季轻舟说那一天会有流星,那里可以看得很清楚。
那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如果那次算是约会的话,那算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约会之一。
就是在看流星的海边,看到的树。
树上挂满了愿望,树下的年轻人围了一层又一层。
他们路过的时候,季轻舟还问要不要也去许个愿望。
安已没去,倒是在流星划过夜空的时候应景闭眼许愿了。
那时季轻舟带着她一直往前走,走到人少的地方两颗流星一前一後来了。
在即将消逝的时候,季轻舟示意安已许愿。
安已许了一个当时对她来说很重要的愿望,毕业论文顺利通过。
她还说给了季轻舟了听。
夜晚的海风中,季轻舟抿嘴一笑。
“真是浪费了一个机会。”
“你不许这个愿望也一定会顺利通过的。”
安已仰头开怀地笑着。
季轻舟既没有在树下许愿,也没有在流星下许愿。
安已问那来这里干什麽,特意跑一趟为这几秒吗?
“对啊。”季轻舟说。
正当她怀疑自己的浪漫基因是不是比季轻舟还少时,听到季轻舟说:“来看一看来自太空的小石块丶小尘埃或金属颗粒,进入大气层时因与分子发生高速碰撞,从而燃烧産生的明亮光芒。”
安已,“……”
脚下最後一道门槛拉回她的思绪。
季轻舟踏出的脚收回来,对她说道:“等我一下。”
他转身快步走向里面。
安已回头望着季轻舟的背影。
时间如流星,看似以缓慢的速度流淌,实则在漫长的历史里也不过是一瞬而已。
就像那时候她身旁的季轻舟,别说许愿,就连流星都要路过都要白一眼他的不解风情。
等着季轻舟由远及近,她问:“怎麽了?”
季轻舟浅笑摇头道:“没什麽,去问问可有破解之法。”
安已有些无奈,“你不是不信这些吗,而且又没说有危险,哪里需要破解法。”
季轻舟微微挑眉,没说话。
回去後,安已就觉得季轻舟很不对劲儿。
连酱油和醋都分不清的他,还进到厨房里去帮林姨打下手。
林姨刚开始还很高兴,告诉他怎麽择菜,後来好像被他搞得烦了。
安已在阳台上码字,只听到身後林姨说话的声音比平时都大了几个分贝。
“哎哟,我的小少爷,你还是别进厨房了,去忙你的事情去吧。”
安已回头浅笑,正好跟走出厨房的季轻舟对上视线。
季轻舟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本来这时应该在阳台认真看文献的他,又钻进了卧室里。
安已一边码字,一边分析季轻舟的不正常。
这两件事情同时进行,真的很困难。
她想把梦里的事情记录下来,看看能否从结局与开头里找到一些联系。
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就是很不对劲儿。
好像要用一些行为压抑什麽难以掩饰的情感。
一定有什麽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真的有事情。
要等到很晚了,等到安已躺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