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事就这样很快确定下来了。
季轻舟牵出一匹高大的雄马,踩在脚蹬上,一跨就稳稳坐了上去。
他朝安已伸出手:“上来?”
安已眼神微讶。
季轻舟道:“之前不是说带你骑马吗?”
她以为季轻舟说着玩的,她不知道他会骑马。
安已犹豫了下,伸手在季轻舟的帮助下坐了上去。
马儿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等安已适应了些,季轻舟从拉着缰绳让马走出院子。
阳光将街道照得亮堂堂的,偶尔几个行人经过,有的院门前还有半躺那晒太阳的。
街道上不便快骑。
季轻舟的手臂从安已身後伸出来,握紧缰绳,两人一马在街道上漫步。
恍惚间,安已好像又回到了那条下着细雨的小路上。
季轻舟像变戏法一般,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油纸伞,撑在安已上方。
安已道:“没下雨,撑伞做什麽?”
“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害怕晒吗?”
安已回头侧眸看了眼季轻舟的侧脸,不由得夸了下他:“要是你是别人的男朋友的话,这麽细心,对方肯定会更喜欢你的。”
“可惜了,没有别人,我已经在你这棵树上吊死了,”季轻舟扬起嘴角,“那你会更喜欢我吗?”
安已想了下,点头:“会。”
季轻舟在她侧脸印下一个亲吻:“我更喜欢你。”
一户人家院门前,两个对着讲话的奶奶,看两人从面前过去,说道:“哟,小夥子,跟老婆骑马呢?”
季轻舟笑声张扬:“是啊,阿婆,下午好啊!”
回云市後,季轻舟先送安已回家後又去了公司。
安已回家在沙发躺了十分钟左右,孔悦开门进来了。
安已不在的时候,她偶尔会来帮忙给几盆花浇水。
行李箱还摆在玄关没有收拾,孔悦喜道:“你今天回来啦,怎麽不提前告诉我?”
“临时决定的。”安已调整了一下坐姿。
孔悦放下包:“那也得提前告诉我啊!”
安已很想问,提前告诉你是起到什麽作用呢?是去车站接我还是做好一顿丰盛的饭等我回来。
都不是。
孔悦往喷壶里接了点水,去阳台浇花。
“哎?我之前给你说的让你季轻舟接着谈,谈得怎麽样了?”
安已敷衍了句:“在谈。”
孔悦点头,似乎是对女儿的听话感到满意。
“最近你们可以分了,”她拎着喷壶回头看了一眼安已,“你一个阿姨要给你介绍一个相亲对象,条件不错,有车有房,而且随时准备结婚。赶紧分了,可别让人把你耽搁了。”
安已淡淡道:“妈,我最近没有分手的打算。”
“哎?”水壶咚的一声放下,洒了点水出来,孔悦到她跟前道:“那天咱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你也答应了要分手的啊!”
安已每次见到孔悦的时候,都觉得胸口有一块又沉又厚的云。
她走了,那云就散了,後来意识到,那不是散了,是暂时飘走了。
“如果你是来浇花的,那你就浇花就好了,如果你是来让我相亲的,对不起,从现在起我明确的拒绝你以後为我安排的每一次相亲,如果你是来让我分手的,那也对不起,我的感情从来只是我说了算。”
孔悦脸色瞬间不好了:“你这丫头,我是你妈妈,我是关心你啊!有这麽跟妈妈说话的吗?”
安已无声的叹气,诚恳地说:“妈,我需要你关心的时候,你从来都舍不得花一点儿精力在我身上,而且你问问你自己,你是在关心我吗?”
孔悦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