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秦欣,是公司派来辅助完成拍摄的。
她看着工作在椅子上的安已,灵光一闪。
她原本想去请求领导,再宽限两天,现在看来也许不用。
她先是夸奖了一番安已的容貌,又夸奖了身材,连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她对季总的八卦略有耳闻,那天季轻舟带安怡去公司的时候,她刚好从他们身边经过。
安已被夸得莫名。倒是奶奶越听越高兴,让她有什麽事情赶紧说吧。
小姑娘离安以近了一步,微微弯腰问道:“可不可以请您帮个忙,就是充当一下我们的演员。”
季轻舟到院子里,刚好听到这句话:“抱歉,她不太方便。”
女生看到是季轻舟来了,结巴地说:“我们没什麽大动作的,只需要拍个背影就好。”
季轻舟语气温和地拒绝,“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跟季总说视频晚点交。”
秦欣的肩膀垂下来。
安已道:“可以帮你。”
季轻舟瞧了眼安已,视线又落到她的脚踝,没说什麽。
秦欣兴高采烈地一笑,立刻跑出去拿衣服。
季轻舟接过来秦欣的旗袍,拦腰抱起安已去了最近的一间客卧。
他放安已进去换衣服时,还想跟着进去。
安已一把关上了门。
她只是脚崴了,不是骨折了,她对季轻舟把她当残疾人的行为意见很大。
季轻舟摸了摸险些撞到的鼻子,低头笑了下。
过了会儿,安已打开了门。
开门的瞬间,季轻舟的眼里划过一丝惊艳。
这身因拍戏而制作的旗袍不是十分合身,但穿在她身上恰到好处。
石榴红的旗袍并不刺眼,反而衬托出了安已的清冷和女性特有的柔美。
被看得有点不自在,安已问道:“怎麽了?”
季轻舟摇摇头,“很美。”
“很美”不足以表达他的意思,他又说:“我是学物理的,不知道该怎麽说你很好看,可这一刻语言又是苍白的,说什麽都形容不出来。”
安已抿唇。
也许不会说话是此刻最大的真诚。
季轻舟仍旧抱着安已,到那座石拱桥下才放她下来。
奶奶的眼睛在见到安逸的时候也亮了,初看她很满意安已,细看也很满意安已。
奶奶拍拍季轻舟,“我很喜欢这个女孩子。”
季轻舟扶奶奶坐下,“奶奶,你之前说过了。”
奶奶哈哈一笑。
女生等安已占地,拿了个簪子将她的长发挽于一侧,给了她一把流云白油纸伞。
伞是好看的,可是跟安已的衣服色调不太符合。
季轻舟让人去取了笔墨过来,寥寥几笔就在伞上勾勒出了一幅以红色为底色的日出江山图。
安已惊叹,“你还会作画?”
季轻舟把油纸伞还给她,伸手扶了扶她些许滑出的簪子,“基本功而已。”
奶奶但笑不语。小时候一让他画画,画出来的东西就像鬼画符,今天总算是用到了。
安已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队伍最後凑数。
她跟着队伍缓慢前行,留出一个背影。
好像饱经世事的美人,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江南的山水里,最终只留下一个神秘的背影供後人猜想。
季轻舟的眼睛长久地驻足。
“轻舟啊,你喜欢安已什麽呢?”奶奶问道。
是啊,喜欢她什麽呢?
季轻舟道:“她就像摆在街边的一坛酒,初品只闻其浅浅酒香,再品不知已醉倒了人。”
就像他从前接触她的时候他只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师妹。
後来总是忍不住靠近她,在许久不联系後的一次又一次。
即使她把他当做故人,他也想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