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主人的乌鸦落在他的肩头,吐出一根勺子。
天元抱着羂索,完全把他当玩偶的踢来踢去,哼唧:“我不想喝药。”
两面宿傩冷漠的掰开天元的嘴把药灌了进去。
一碗苦药进肚,天元双眼失神,死了一样躺进被窝里。
正在酝酿泪意的羂索:……好微妙的心情,谁懂啊,心态从来没这么平衡过。
两面宿傩又倒了一碗药,看向羂索。
羂索坚强的撑起身,接过了碗。
这时,乌鸦狗狗祟祟地落到了地上,啪嗒着小脚跑到天元身边,吐出了一罐蜜饯,还贴心的用鸟喙打开盖子等主人来拿。
羂索看到了,猛地把一碗药灌进嘴里,熟练的捂住天元的嘴,自己先拿了一颗。
而他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迎接乌鸦嘎嘎叫的报复。
两面宿傩残酷的镇压了一切,包括吵吵闹闹的鸟和生病也不老实的羂索。
房间里安静起来,天元睡了过去,模糊间,她感觉好像有人把她扶起来喂了碗肉汤。
很快,在两面宿傩精心的照料和咒术师绝赞体质的作用下,天元和羂索恢复了精气神。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期间积攒了太多情绪,病好的两人神清气爽,前进的步伐都很跳脱。
伴随着积雪的融化,雪下的大地逐渐显露出来,阳光穿过树与树间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带来了春的消息。
两面宿傩被叽叽喳喳的两人夹在中间,有种在遛狗的感觉。::
这个世界……是黑暗的。
鲜血、咒骂、数不尽的诅咒遮盖了他的眼睛。
他被人们绑在树上,刚柴堆满周围,身体疼痛着,灵魂哀嚎着。
于他而言代表死亡的火焰被人们点燃,愈烧愈烈,吞噬了他的衣摆,侵蚀着他的皮肤。
他开始嚎叫,泪水接连不断的落下,他尝试发动术式,但他的双手早已被砍下,什么也做不到了。
死亡的孤寂和未知令他恐惧,而他已经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肉被烧焦的味道——他必死无疑。
火焰蔓延至身体,他逐渐无力哀嚎,大脑却仍然被疼痛填满。
好想活下去,我做错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我要被烧死?
有谁……能来救救我吗?
“搞什么啊?”
像是临死前的臆想一般,他听到了村民的尖叫。
…是……谁?
“又是这种东西。”
先是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随即而来的,是巨大的声响。
是谁?
“既然是你们点起来的火,就用你们的血把它扑灭好了。”
那瞬间,眼前的诅咒消逝,他看到鲜血扑灭他眼前的火焰,看到了身前人红粉的发色,看到了他怪异的身体与面庞,看到了——神
“走了,宿傩,没必要赶尽杀绝,砍断他们的手或者脚就够了。”女生的声音响起,轻飘飘的,仁慈的这么说。
紧随而来的是男生的笑声:“心软的家伙。”
女生反驳:“不,是伪善。”
“……别这么评价自己啊。”
这时,正面对着注视他的人终于开口了,他对那些还活着的村民说:“你们该跪下来感谢天神的仁慈。”
“不,宿傩你记错了,她是天原。”
“等一下我记得我是——”
女生被捂嘴了。
旁人吵闹的声音被他自动无视,他看着神的身影,瞳孔缓缓失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