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羂索认清了事实,无奈地抱怨:“我算是发现了,轮到我这里你们的回答永远是这么敷衍。”
天元抱臂,认真地说:“因为你做事肯定有自己的目的,随意打扰了感觉不太好。”
宿傩依旧面无表情,仁慈道:“你快死的时候我会捞你一把的。”
羂索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微笑:“……我意思意思感动一下。”::
在习惯时不时地赶路后,三人都有了各自的节奏,他们大多数时间是待在一起的,但偶尔也有分开的时候。
而比分开更常见的,是他们三个人对自己“事业”的沉迷。
天元最近安静了下来,据羂索观察,她找到了将结界术转换成领域的契机,最近一直在纸上推演,还多次停下实验了几次,但从结果看来,情况有些不尽人意。
但是——天元最近一直在熬夜,睡眠时间急速缩短。
作为朋友,羂索是担忧的,作为同样搞研究的人,他感到了嫉妒,但他终归还是祝福的。
看着天元皱起眉头的侧脸,羂索贴心的推了一杯茶过去。
“谢谢……”温热的浓茶让埋头推演的人恍惚的回过神,天元终于放下笔,抬手捏了捏眉心。
她的脸色因为频繁熬夜不太好看,眼底的青黑彰显着她的疲惫,皱起报废的纸张凌乱散落在周围,黑色的墨水逐渐见底。
而看她刚刚仍然忙碌的架势,距离她验证出那个突破口的正确性或者错误很可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喝下一大口浓茶,天元似乎精神了点,也注意到自己最近的忙碌。
她歉意的看向羂索,唇角拉平,有些僵硬的说:“抱歉,我最近有点忙。”
天元的眼睛恹恹的耷拉着,不似往日的精神,琥珀色的眼睛也失去了平日里的光彩。
此刻,她疲惫,忧郁,说话的语气也是轻缓无力的。
羂索沉思了一下,诚实的说:“……天元,你的语气让人发毛。”
天元:“……”
天元连假笑都扯不出来,面无表情道:“滚远点。”
羂索:“好哦。”
两面宿傩对天元的行为并不反对,哪怕是那些频繁地熬夜,他觉得熬夜死不了人。
但是,天元最近连她最喜欢的鱼丸都没能吃完,而人是会被饿死的。
香气腾腾的午饭被摆放到她的手边,天元注意到了,写画的速度加快,在完成一页的推演后迅速扒拉了几口饭,然后停下,继续写画,如此往复。
看着天元眉间的疲惫,两面宿傩的手搭在她的双肩上为她按摩。
“你的身体很僵硬。”视线扫过桌边剩了将近一半的食物,他的眼中闪过不快。
“晚上想吃什么?”
天元秒答:“都可以。”
两面宿傩拇指按压着她的后颈,声音冷嗖嗖的:“午饭不吃完吗?”
天元身体一僵,迅速在纸上画完什么,端起旁边的饭扒拉起来。
而这一次,两面宿傩就在旁边盯着。
这天,三人停留在一个紧挨河道的酒楼住宿,在又一个夜晚的熬夜过后,伟大的天元大人狂笑着迎来胜利。
“我就知道我可以!”
虽然很遗憾男孩们都有事出去了没办法炫耀,但在大笑几声后,她还是心满意足的爬进被窝陷入了沉睡,或者说是昏了过去。
羂索是最先回来的,他买了一些上好的抹茶准备给天元冲一杯。
在推开门看到正在休息的天元时,他欣慰地笑了。
秉承着不打乱天元节奏的准则,羂索并没有整理桌面,直接开始了冲茶,但很不幸的,他翻车了。
还未做好的茶水被打翻,浸湿了桌上的手稿,哪怕羂索的反应再快,也没能扶起倒下的茶杯。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发出尖叫,但一旁熟睡的天元让求生欲极强的他狠狠捂住了自己的嘴。
羂索刚刚并没有刻意的判断什么,所以十分随意的选择在桌面上泡茶,而等到他真闯祸的这个时候,他下意识的判断出了这些手稿的重要性。
那就是,桌面上的这些手稿,好像就是终稿。
他刚刚怎么就没有意识到,天元在这个时间睡觉就已经很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