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跪安的奴仆提着小花苑的外送进了门。
他刚拆开外卖,商盈就立刻闻到了鳗鱼鲜香的味道,以及没有香菇多加葱花的味道。
鳗鱼饭真好吃。
她第一次吃鳗鱼饭就吃到了这麽好吃的鳗鱼饭,没有任何由于新手上路而可能品尝到黑暗菜系的风险,也不用担心可能会因为吃出香菇而过敏,还可以自由选择加秋葵粉或是芥末酱。
她真幸运。
商盈想。
祁航进来的时候还拿着一瓶红色的药油,扔给商盈,“红花油,涂吧。”
商盈正大快朵颐,闻言头也不擡,“你放那边,我等会儿再涂。”
这一等,就等到她吃好了饭摊在床上快睡着了也没动。
祁航去扯她身後的被子,“不是说吃好了就涂吗,怎麽还不涂?”
“哎呀别催了。”商盈翻了个身又把自己埋进了被褥间,严词指控:“控制欲这麽强,你是地主吗,新中国不欢迎地主。”
祁航:“。。。。。。”
没人催她,商盈就慢吞吞地打开手机,慢吞吞地点开小红书,慢吞吞地在上面搜索脚踝扭伤该如何抹红花油。
祁航猜测,不出意外,三分钟之後她就要钻到红花油的广告里,并纠结到底是买带安神功能的红花油还是驱蚊效果的红花油了。
商盈对涂抹药油这个领域还是有些陌生的,她忧心随便揉揉会让脚踝内出血更加严重,于是决意要找到一个正确且严谨的法子进行学习。。。当然在此之前,她最好先购买一瓶效果出衆丶立竿见影顺便还附带安神效果的红花油。
祁航转过电竞椅滑到了床边,张开双腿,“把你的脚给我。”
遨游在商家天罗地网当中的商盈不满地哼哼了两声,“你又要干嘛?”
“给某个下楼梯都能摔跤的笨蛋涂药。”
“。。。。。。”
商盈自动忽略了那句“笨蛋”,防备地指指点点:“干嘛突然假惺惺,一看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就看在去年你也给我贴过云南白药的份儿上,哥哥宠你这一回。”
“有吗?”商盈的注意力就是这样,只能看到某个她更在意的点,她眨了眨眼睛,“什麽时候?”
祁航看了她一眼,“上个暑假我骑行摔伤,是你过来给我贴的膏药,忘了吗?”
“哦。”商盈看起来根本没过脑子,敷衍道:“想起来了。”
祁航:“。。。。。。”
“可是你会吗?”商盈忧心地警告:“要是你胡乱涂药导致我病情恶化的话,你要负全责。”
“我当然负责。”祁航说着倒扣了红花油的瓶子,把里面的药油倒出来後在掌心反复摩擦搓热,看着商盈道:“要是你腿断了,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商盈认为这句话还是比较有可信度的,毕竟他们相互辜负了十七年,彼此早就把对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要是为她负责一辈子祁航得多累呀。
由此可见,祁航在涂抹药油这方面应当是有一定建树的。
打定了主意,商盈慢吞吞地把脚驾到了祁航腿上,并且再次申明:“这是你求着要给我涂的,并非强迫。”
祁航竖起了三根手指,“我祁航在此发誓,以下都是我自愿服侍尊贵的商盈女士的。”
商盈终于满意了。
热量和陌生的触感从脚踝处腾升,商盈下意识安静下来。
祁航似乎确实是有手法的,原本肿胀的脚踝在他的按摩下渐渐发热发烫。
商盈能够感觉到血液的流淌渐渐通畅起来,肿胀的地方似乎也舒缓了些,他又分几次倒了点药油,按摩着商盈的脚踝,促进吸收。
商盈忽然轻轻颤了颤,“痒。”
她吃饱後开始发饭困,声线便软和了些,听起来就像是撒娇。
今天商盈穿着那件粉色Kitty头的短袖,下面是一条宽松的白色短裤,在刚刚的拉扯中堆叠到了腿根处,她的皮肤很白,膝窝泛粉,大腿紧致匀称,起伏的线条在阴影当中隐约可见。
祁航撇开目光,语气有些心不在焉,“痒就忍着。”
商盈又哼哼两声,不说话了。
祁航的书房里有一块很大的曲面屏,平时放假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凑在这里看直播。
趁着祁航去放红花油的时间,商盈又环顾了一圈他的书房。
商盈也很想要这样一间只属于自己的书房,有两面墙都整整齐齐码满了自己的书,不管是已经看了的还是将看未看的,哪怕房间小一些丶逼仄些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