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盈羞赧,“这不太好吧?”
祁航不紧不慢地补上,“反正我是不会离开我的床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要睡他的床,就只能和他一起睡。
“。。。。。。”
商盈鼓了鼓腮帮子,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态。
哼哼。
她就知道此人没那麽好心。
商盈把萝卜抱枕往床上一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祁航帮她铺好床,又调试了一下床头灯的亮度,“我去开风暖,你过段时间就出来洗吧。”
小猫懒懒地点头,享受仆人理所当然地服侍,“好,退下吧。”
祁航:“。。。。。。”
还真是把自己当小皇帝了。
祁航帮她准备好了毛巾和洗漱用品。
以前商盈偶尔也会来他家过夜,所以他洗漱间的柜子里都有双份的洗漱用具,等到猫皇莅临的时候只需要把它们摆出来就可以了。
牙刷杯是商盈亲自选的,上面贴着一枚剔透的紫色葡萄贴纸。
杯身是泛着浅蓝色的玻璃,和祁航的牙刷杯应该是同一种材质。
舒舒服服地洗完後,商盈一边擦着湿透的黑发一边走出了淋浴间。
她看着上面的身体乳,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睡衣没拿。
推开门,水雾倏然长泄,熟悉的柑橘气味裹着稍冷的空气迅速化成了绵白的雾气。
商盈擡起头,恰和门口那双漆黑狭长的眼对上。
没想到祁航也在,商盈只裹着浴巾就开门了。
对视一息,祁航的视线仿佛在雾气当中变得绵长丶乌润又暧昧。
这样的视线是有些重量的。
商盈顿住。
分明从小的时候开始他们就这样对视过无数次,狼狈的时候,愤怒的时候,欣喜的时候,困惑的时候。。。。。。但在这最熟悉的擡眼角度与站定距离,商盈竟然觉出一些陌生的意味来。
祁航一步都没退,扫过商盈後不由得问:“怎麽这样就出来了,不冷吗?”
商盈伸手胡乱往前一指,“睡衣,睡衣没拿。”
祁航往一旁让了两步,替她打开走廊的灯。
商盈稍稍紧了紧手下的浴巾,迈步走了出去。
高大的人影倚上墙壁,即便只是最随性的姿势也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感。
见商盈忽然停下了脚步,祁航歪头,“怎麽了?”
他的眼角还带着大病初愈的微红,恹恹地看过来时,莫名带着点拽意。
商盈张了张嘴,有些哑口。
很怪。
不过是祁航看着她走进房间而已,几乎可以称作是肌肉记忆一般烂熟于心,可是这次她怎麽会觉得这样拘谨。
她低眼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带着点水珠,又往下看了眼自己的腿。
她用这条浴巾横裹着自己,于是浴巾只到她的腿沿,露出一截沾着水雾的腿。
商盈看了两秒。
挺好看的呀。
她又擡起头来,祁航依旧那副模样倚在墙边,漆黑的眼仿佛沉静的海,没有半分波澜。
什麽啊。
商盈莫名觉得有些挫败。
目光四下扫了一圈,商盈没话找话,“那两个娃娃你还放在桌上。”
她说的是那天他们在峤市抽到的四个一模一样的娃娃,被同学们戏称为“证婚人”的峤市山神盲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