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撞到她手里,自然没有放过的意思。
陆广白过来的时候,就瞧见郑南乐站在人群外边,十分忙地左挪右移,嘴里还变幻着音调说话,他走过去,牵了牵郑南乐的手,又克制地松开,问:“这两人,将主意打你身上?”
与郑老头如出一辙的手段,郑南乐倒是瞒都不瞒。
郑南乐嗤笑,“痴心妄想。”
陆广白垂眸,复又睁开双眼,笑道:“是痴心妄想。”
郑老大在晒谷场响起尖叫时,一瞬间想起自己之前在晒谷场捉奸的恐惧,他站在田里,两腿迈不动。
见村里人都跑过去看热闹,他才抱着出殡的心情,丧气地往那边走。
到了现场,透过层层人头间的缝隙,他瞧见不着半缕的郑大虎上半身,他身子踉跄了下,推开人群,将身上衣服扔到持着木棍怒瞪人群的郑大虎身上,怒喝:“还在这做什麽,丢人现眼的东西!”
郑老大一瞬间理解了上次他爹为什麽什麽都不管,只第一时间要回家的心思,实在是站在这儿,多站一秒,就多丢人一秒。
郑南乐拉着陆广白又换了个位置,嘻嘻笑道:“大虎就喜欢男人看他的身体呗。”
“哈哈哈。”村民听到这话,顿时笑开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调笑着,“不会吧,咱们在这围观,还将大虎看爽了。”
“大虎这身材没什麽看头,要是前边大点,後边翘点,还能吸引下咱们这群大老爷们。”
“老娘们都不爱看咧,一点力量都没有,不会几分钟就结束了吧?”
“滚犊子的,谁是老娘们了,大虎这身体,别的不说,年轻啊,不怎麽好用,可以看着过过眼瘾,嘻嘻。”
周围的嘻嘻哈哈笑声,好似一根根利剑刺向大虎,大虎只觉得所有血气上涌,眼前阵阵头昏眼花。
之前他只有被打的愤怒,还未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此时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是这个造型被人看了许久,还被人污蔑和男的有一腿。
郑大虎又恶心又羞窘又愤怒,吐吐不出来,愤怒怒火又不知道朝谁发,羞窘又将他脑袋烧成一团浆,强烈的情绪填充胸腔,他猛地啊了一声,将郑老大的衣服捂在身前,跑回家。
郑屠夫气得直骂。
这傻。。逼。,就这样跑了,不管他了?
他还果着呢?
他冷厉阴沉的视线扫过村民。
村民切了一声,才不怕他。
城里来的又怎样,管不到他们村头上。
村长等闹剧结束得差不多了,才叹口气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先给张屠夫一件蔽体的衣服,又喊了两个男人,让他们将张屠夫送去唐大夫那。
那两个男人笑嘻嘻地,“村长,我们可不敢扶,怕他看上我。”
旁边村民看热闹不闲事大,“还看上你,也不照照镜子,除了你家娘们,谁还瞧得上你,老菜帮子一个。”
村长用木棍敲了敲地面,骂道:“少说两句,扶不扶?”
村长还是挺有威严的,两个男人老老实实去扶张屠夫,张屠夫两条腿软绵绵地使不上力,两人扶了会,放弃了,去找了块木板,擡着张屠夫去唐大夫那。
闹剧过去,郑南乐继续帮陆广白干活,村长走过来,朝郑南乐招手。
郑南乐指了指自己,村长点头,郑南乐走过来,问:“村长爷爷,找我有事?”
村长叹了口气,望着前方青山遥遥轮廓,沧桑地开口,“二丫啊,以後搞事,能不能动静小点?”
尽捉奸去了。
她怎麽就那麽喜欢搞男男?
如果郑南乐知道村长的心理话,她肯定有话说,她不是喜欢搞男男,而是搞男女不太好。
搞搞男人麽,世俗不会逼死他们,但搞女性会。
所以,她一般不会对女性动这种手脚。
至于荷花姐的前婆婆张盼弟,那纯粹是个意外。
张盼弟是奶奶辈,也没什麽贞操可言了,世俗的刀剑不会对准这样的婆婆,这是她一时愤怒上头的産物,失了分寸。
如果她冷静下来,其实不会这麽做。
至于村长为何笃定是郑南乐做的,其实不难猜。
被搞事的,不是郑家人,就是和郑家有关的人,略一琢磨,真凶是谁,就凸显得明明白白。
这也是郑南乐不傻了,村民接受得良好,并没有看热闹似的围观她的原因。
村民只是对外见识不广,不是傻。
他们早私底下猜过,二丫是对郑家人死心,才装傻,至于闹出的那些事,都是装傻的二丫和他们在斗法。
听了村长的话,郑南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大言不惭道:“村长,我这不是搞事,是给村里贡献谈资,丰富他们的精神生活。”
“生活太苦了,需要这种娱乐来舒缓下现实压力。”
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