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深山,再走过一段小路,就能到达红星公社,郑南乐望了望天色,见东方已大白,加快脚步。
这时,旁边树林里冲出一个穿着花布衣丶扎着麻花辫的女人,身後还追着一个壮汉,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婆婆,那女人瞧见郑南乐,眼睛一亮,捉住郑南乐的手,哀求道:“姑娘,救我。”
另一个老婆婆跑过去,抓住郑南乐另一只手,“姑娘,别听她胡说,她是我儿媳妇,看上了别的男人,要和人私奔。她逃就逃吧,还卷走了俺家全部的钱逃,还有俺家那孙儿,才三岁,要娘,哭得厉害,没办法,只能将她找回去。”
“你胡说,我才不是你家儿媳妇,我就早上经过这儿,你和你儿子就想将我拉走。”
老婆婆和花布衣姑娘一左一右死死抓着郑南乐的手,嘴里你一言我一语地不断辩驳,声音又大又急,嘴快得像机关枪,Biubiubiu地不断吐话。
郑南乐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谁说话就偏头望谁,短短时间,像只左右摇摆的不倒翁。
剩馀那个壮汉本来站在不远处,见郑南乐的注意力被婆婆和女孩吸引,悄悄地绕到郑南乐背後,擡手,掌心帕子捂向郑南乐口鼻。
这本该是万无一失的事,他的动作熟练,女孩的注意力又没在他身上,这个女孩会如过往无数个女孩一般,软软地倒下。
但,不出意外的事出了意外,他刚擡手,他老婆和妈飞了出去,而他和女孩黝黑的眸子对上,瞬间自己也倒飞了出去。
郑南乐骂骂咧咧,上前对着壮汉的脸就是抽。
她心情不好,送上门的沙包不打白不打。
那边老婆婆和花布衣女孩从地上爬起,准备偷偷溜走,郑南乐三两步赶上,左一巴掌右一巴掌,两人似陀螺滴溜溜地转,倒在壮汉身上。
郑南乐卸了三人的手和脚,无视三人惨叫,去附近找了找,果然找到了草绳。
她将三人手脚重新装上,用草绳捆了,拉着人往公社方向继续走。
三人望着郑南乐,好似瞧什麽魔鬼。
一言不合就动手,半点话都不说,哪来的狠人。
还有,她拉着他们准备去哪里?不会要杀人分尸吧?
他们干着丧尽天良的买卖人口之事,对死亡却很畏惧。
更让他们想不通的是,她到底是怎麽知道他们不对的?
以前他们这样做,那些落单的,甚至两三个结伴的姑娘,都看不穿这是局,轻易被他妹妹和妈的吵架吸引住注意力,被他轻易得手。
如果郑南乐知道他们的疑问,只会不屑冷笑。
谁家求助吵架,是控着人两只手的?
还有,这种骗局,现代早做了防诈视频,不新鲜。
不过这事提醒了郑南乐,她可以将後世那些人贩子的套路给整出来,也做个防诈宣传。
若她的举手之劳,能让更多人有了防备,世上少了很多悲剧,她乐意干。
眼见就要到公社大路,也能瞧见行人,老婆婆眼珠子转了转,就要大声说话,郑南乐手中草绳一动,在老婆婆脖子上绕了一圈,顿时老婆婆脖子一痛,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窒息得感觉十分难受。
她手扯着草绳,想要呼吸新鲜空气,但草绳锁在脖子上,紧紧的,老婆婆感觉脑袋发蒙,眼前发黑时,绳索一松,她又能呼吸新鲜空气。
她咳了咳,不断深呼吸,不敢再作妖。
壮汉和花衬衫姑娘见状,更为乖巧。
郑南乐避着人走,来到公社武装部门,走了进去。
夜晚值班的工作人员瞧见,瞧瞧郑南乐又瞧瞧他身後的三人,正准备问发生了什麽事,郑南乐掏出自己的公安证,又说後边是人贩子,问能借不能借个电话?
工作人员被大量信息冲击,回不过神,只呆呆地点头,在前边带路,让出电话。
一个小时後,华昌带着两个同事赶了过来,兴奋地拍拍郑南乐的肩膀,夸道:“好姑娘,干得好!”
人贩子啊,又是一桩大案。
要是破了,解救出被拐少女,至少一个三等功。
郑南乐淡定地点头。
如她这般优秀的人才,哪个领域都能发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