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二丫又呜呜地哭。
声音细细地,碎小的,呜咽的,断断续续的,似是强力隐忍,又没能忍住。
郑南乐心头也酸酸的。
算了,只能对不起陆广白了。
趁她还在,多奴役陆广白做饭。
她不觉得自己走了,二丫还能让陆广白出手。
“不好吃?”陆广白有些紧张。
“没,很好吃。”郑南乐狠狠咬了一口,嫩鸡的汁水在口中爆开,特制的调料味道清清爽爽,丝丝缕缕的甘甜在口腔里来回打转,让人不断回味。
她朝陆广白竖起大拇指。
陆广白露出个浅笑。
厨艺能获得旁人认可,本就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谢荣华正大口吃饭大口吃肉,此时咏叹地开口,“二丫,你命真好。”
要知道陆广白虽然有一手好厨艺,但轻易不做荤菜,更不会做菜给朋友吃。
就连他,与陆广白认识了三年,死缠烂打了两年,吃他做过的肉菜次数,还不能填满两根手指。
此次,也是托了二丫的福。
这麽难啊?
郑南乐开始琢磨,该怎麽威逼利诱陆广白。
吃完饭,三人将东西收拾收拾,开始上山。
郑南乐在前边带路,陆广白和谢荣华跟在後边,谢荣华视线在二丫身上扫过,暗道,若不是陆广白说,二丫患了神魂分裂症,他还以为二丫是鬼上身。
真的,走路姿势丶言辞谈吐丶气质态度丶接人待物等等,方方面面都不一样,就连容貌,也和以前不太一样。
当然,容貌这个,和郑南乐关系不大,只是这一月郑南乐没有干活,肚子也填得饱饱的,还喝中药调养身体,皮下有了肉,身高也长了几厘米,肤色更是从黝黑蜡黄变成黄里透白的正常黄,这具身体原本的容貌,慢慢呈现出来。
她的容貌称不上清秀俊雅,但颧骨与额头不再高高凸起,脸颊不再深深凹陷,脸部线条圆润丰盈,似刚冒水的小荷,有了少女似绽微绽的清丽,称不上美人,但总算可以瞧得过去。
谢荣华暗想,二丫现在这样,挺好的。
从後山绕行到另一座山山脚,到了半山腰,郑南乐拨开山洞旁边五米处的野草,以及爬在山壁上的藤蔓,露出後边一块小腿高的石头,以及石头上半米高的小拱门。
“将这块石头移开。”郑南乐开口。
“我,我吗?”谢荣华指着自己,不太自信,他有这个力量?
陆广白瞧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抢过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寻到一根粗壮的棍子,又找到一块巴掌大的小石头,利用杠杆原理,将窝石翘起,移到旁边。
谢荣华:“……”
显得想要搬石头的自己好傻。
郑南乐:“……”
她好像也被扫射到。
不管怎样,小腿高的石头移开,露出半人高的洞。
依旧是郑南乐率先进去,陆广白紧随其後,谢荣华在最後边打手电筒,甬道仅容一人通过,有的地方得蹲着侧身前行,还有各种毒虫盘踞,不过幸好陆广白配的驱虫驱野兽的药粉效果很好,且甬道不到两百米,三人没费多少劲,就穿过甬道,来到一处山谷。
山谷四面环山,只居中平缓,有一条小溪潺潺经过,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泛着粼粼银波。
溪水旁边,有根根青竹挺拔而立,像是隐士高人的退隐之地,呼吸间尽是文人墨客的箬竹清香。
郑南乐问:“这个地方,养鸡养猪不错吧?”
她一指竹林,道:“放养的竹林鸡,吃竹虫草籽长大,纯天然,那滋味,绝了。”
也就现在不讲究绿色食材,搁她前世,这样的鸡,几千块钱一只,大把的人抢。
谢荣华在山谷处转悠,闻言乐了,“二丫,你这话说的,咱们农村散养的鸡,哪只没吃过竹虫草籽?味道不都那样。”
郑南乐撇撇嘴。
那是他没尝过後世的饲料鸡。
之前只用精神力扫了下,知道甬道尽头是个山谷,此时郑南乐背着手,在谷内逡巡打量。
逡巡到一半,她盯着裸露了一角的檀紫色木盒,深吸一口气,对谢荣华和陆广白喊道:“不用看了,这儿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