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太去关院门,瞧见坐在门槛上的郑南乐,骂了声晦气鬼,小声咒骂怎麽不去死之类的,碍于之前的教训,到底没敢上脚去踢,或者打。
虚掩了门,郑老太去扶郑老头。
郑南乐揣着手溜达达地回了杂物间,准备从後窗跳出院子,躲到窗户底下偷听,但瞧见後院的老大媳妇,又将窗户关上,耳朵贴在墙上。
房间不隔音,加上郑南乐听力好,屋子里郑老头和郑老太不大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老头子,谢家这边行不通了,那个讨债鬼,难道就一直养着?”
翻箱声。
郑南乐猜测郑老太正在藏钱。
烟枪敲击木头声,郑老头平淡但让人心凉的声音响起,“让老大去山里走一趟,山里多的是想讨媳妇的男人。”
“那个讨债鬼傻了後,力量大,人也诡异,就怕她从山里逃回来。”
“找有几兄弟的人家就行。”郑老头轻描淡写。
郑南乐握拳。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居然想将她嫁给山里当共妻。
这个年代,山里人家穷,越是山沟沟越穷,穷人家只想传宗接代,几兄弟共妻是常有的事。
郑老头虽然没说明白,但那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明早你放她粥里。”
郑南乐探出精神力,瞧见郑老头递给郑老太一个用油纸包的小东西,郑老太接过,藏在枕头下。
郑南乐眯了眯眼,望向二丫,“二丫,听明白了吗?”
郑二丫伤心地点头,“我爷想将我嫁山里去,还想给我下药。”
“所以,我报复一下你爷爷,你不会阻拦的,对吧?”
郑二丫瞪大眼,“姐姐,不会出人命吧?”
“怎麽会呢,我是遵纪守法的好人。”郑南乐笑眯眯地望着郑二丫。
郑二丫:“……”
她不信。
中午,为了不让郑南乐闹起来,一个人将所有人的饭都吃了,郑老婆子照例给了郑南乐一碗干饭,之後,郑家人下地,郑老婆子不死心地望向郑南乐,“二丫,和我们一起上工去。”
总觉得养着她吃白饭,亏得不行。
郑二丫揣着手傻乎乎的笑,走到院子一角,用棍子和蚂蚁玩游戏。
郑老婆子往院子里走,想将郑二丫扯去地里,郑老头瞥了她一眼,“走了。”
郑老婆子气得喘粗气。
忍忍忍,这几天她都不知道忍多少回了。
她扭头就走,眼不见为净。
郑家人走远後,郑南乐熟练地用铁丝打开锁,走到床边枕头下,将那油纸包拿出来。
打开一看,淡黄色粉末,有点香。
不认识。
但不妨碍她猜到是什麽。
不是迷--药就是媚--药。
郑南乐扣了一点,又将油纸包原样放好,去衣箱翻出那八十块钱,想了想,没拿。
郑二丫好奇,“姐姐不拿吗?”
“不急,我还要在这个家里生活,不能将你爷奶逼急了。”
目前,无论是郑南乐,还是郑老头,都不想掀桌。
出了门,郑南乐上山继续找仙草,这次她运气不错,在山顶背阴处的岩石卡卡里,找到像兰花又不像兰花的铁皮石斛(其实她不确定是不是铁皮石斛,她只在网上见过图片,但她莫名有种直觉,这就是。)
将这片挖了干净,郑南乐捧着花似的石斛,躲在牛棚附近。
陆广白虽然住牛棚,也是要下地的,村里不可能白养着他们,他爷爷挑粪,他下地,都要挣公分,只是公分比村里人少,让他们不至于饿死。
劳累了一天,陆广白神情疲惫地往牛棚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