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态度平常,好似他不是资本家的小崽子,而是工农阶级,没有歧视,没有厌恶,更重要的,是她对他医术的信赖认可与崇拜。
陆广白性子慢热,被动,但郑南乐不是,她性子急迫,想要就要,陆广白不得不随着她的节奏来,但陆广白私下其实是高兴的。
郑南乐事情都交给他办,不交给别人办,对他何尝不是一种特殊?也让他感觉到一种被需要感。
与郑南乐在一起时的时间,是他最轻松的时间。
他不是无能为力身有污点的陆广白,是正常的有能力有本事的陆广白。
“想就行了,等我房子起好,咱们就结婚。”郑南乐拍板做出决定。
陆广白想辩驳,但嘴动了动,还是没能舍得。
郑南乐起身,两人的手一直拉在一起,她微一用力,将陆广白也拉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後地开始下山。
陆广白盯着两人牵着的手,又望着前方理直气壮与他牵手的女孩,也没能舍得松开,佯装没瞧见,跟在郑南乐後边。
不过,他嘴角悄悄翘起。
到了牛棚,陆广白将茯苓莲子粥热了热,递给郑南乐,在郑南乐喝粥时,又顺手热了热药。
郑南乐粥喝了一半,问陆广白,“你吃了早饭吗?”
“吃了。”他的早饭,是和牛棚里的人一起吃的,烙的玉米白面,哪怕有谢荣华从黑市带来的白米与白面,他们也不能一天天的吃太好。
不然进行再教育的戴罪之人天天面色红润,只会给村长和他们带来麻烦。
郑南乐“嗯”了一声,喝完剩馀白粥,又将药喝干净,拍拍身侧,对陆广白道:“过来,咱们说说话。”
陆广白放下手中的碗,走了过去。
长凳是陆广白自己做的,一人座,两人一起坐倒是能坐,只是得挨得很紧。
陆广白脸颊微微发烫,半边屁。。股。坐在长凳边缘,与郑南乐隔了一指,虚虚挨着。
分明没有靠近,但对方的气息与温热却仿若隔着若有若无接近的衣物传了过来,让陆广白似喝了假酒般,微微熏。
心脏也一声一声地重跳。
郑南乐将陆广白从边上扯了过来,两人肩膀并着肩膀,大。。腿。贴着大。。腿。,不同于之前的绰绰约约,此时此刻只隔了两层薄薄的意料,郑南乐的气息强势而霸道。
陆广白垂着眼眸,手指摩挲着衣角,不知所措。
“这麽容易害羞啊?”郑南乐似是发现了什麽新大陆,头一扭,从下往上看,迫近陆广白的脸。
陆广白本能屏住呼吸,喉结滑动,连咽口水。
郑南乐惊叹。
陆广白的睫毛好长的。
那对长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无措地颤抖,似蝶震翼,透着脆弱。
像是她好似微微过分一些,那长睫一眨,就会落下泪来。
当然,郑南乐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但心底的恶劣因子又让她跃跃欲试。
她好似毒蛇探头,瞬间亲了陆广白一口。
这个亲亲其实就是单纯的唇贴贴,还是极为简短的碰触,仿若无意间指尖触碰到花蕊,不留意就会忽略过去。
郑南乐咂摸了下嘴,什麽味都没尝到。
一点都没有她那些开过荤的朋友所说的甜软,让人欲罢不能。
她只当自己受了欺骗,没了再亲的欲。。望。,但她却不知,于她只是那麽点可以忽略的细微动静,却重重地撞击在陆广白心头,像是巨石自天际而来,精准地砸中心脏,又像是引爆沉积千年熔浆的阴气,瞬间呼啦爆炸,沉睡的火山喷涌出炽烈的岩浆。
他擡起双手,捧住郑南乐欲移走的脸颊,宣泄着内心不平静,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