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郑南乐。”
“陆广百。”
郑南乐朝陆广白颔首,脚步轻盈地奔向山。
估摸着时间,郑家人午饭快做好了,她得回家吃饭咯。
郑二丫飘在郑南乐身侧,不解地问:“姐姐,为什麽要承认,还告诉他你的真名?不怕他说出去咱们在装傻吗?”
“他不会说出去的。”郑南乐与她解释,“他和他爷爷在咱们村处境艰难,说出去对他没好处,而且他是古医,咱们这具身体需要调养,既然瞒他不过,不如大方坦然点,还能获得他好感。”
“还有,我之前不是让他煎药吗?只要他参与了这事,他就是合夥,是共犯,更不会说了。”
郑南乐语重心长地开口,“二丫啊,当你手中没有筹码时,拉对方一道入夥,是最好的方式。”
郑二丫懵懂点头。
“但,当他地位远高于你时,你有多远跑多远,这个时候,共犯共同承担风险,就不适合你俩了。”
“嗯。”
郑二丫听不懂,郑二丫默默记住。
郑南乐到家的时间点刚刚好,郑老婆子和她老大媳妇老四媳妇一起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
饭是红薯饭,大部分红薯,一点点饭,菜是没多少油光的野菜丶时令小菜,一点肉都瞧不见。
郑南乐失望。
吃得这麽素?
郑南乐是个宁愿苦着自己,也不愿舍弃自己应有一份的性子,当即进屋,自己去厨房拿大碗和筷,又端着大碗走到桌边。
郑南乐动作轻,速度快,进出没被郑家人察觉,但她就站到郑老婆子眼前了,再看不见就是眼瞎,郑老婆子拎着要分饭的勺子朝郑南乐打去,一边挥勺一边喊,“好啊,你这个晦气鬼,还敢回来,老大老四,抓住她!”
郑老头警觉起身,离桌边远远的。
郑南乐捧着碗傻呵呵的笑,脚步轻移间,将老大扯到自己身前。
“乓——”
勺子重重敲击在他额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啊,痛啊,娘!”
郑老婆子握紧勺子,不知所措。
老四站在原地,盯着老大,眼睁睁看着他的额头肿了个大包。
郑南乐见饭是盆装的,干脆舍了碗,将饭盆抱起,又拿起桌上的菜往饭碗里倒。
“你干什麽?”郑老婆子瞧见,尖叫一声,手中勺子再次敲向郑南乐。
老大媳妇丶老四媳妇和老四也反应过来,忙去抓郑南乐。
郑南乐像只滑溜的鱼,左躲右闪。
“乓”丶“乓”丶“乓”,郑老婆子一根勺子舞得密不透风,老大媳妇老四媳妇和老四,和老大一样雨露均沾,都负了伤。
而这期间,郑南乐将剩馀的菜往饭盆里倒了个干净,端着盆,往嘴里扒饭。
“啊!”瞧见这一幕,郑老婆子更为癫狂,追着郑南乐跑,郑南乐往老大老四夫妻间跑,老大老四以及其媳妇伸手抓郑南乐。
在郑南乐的遛弯下,不是郑老婆子手中的勺子敲到两个儿子儿媳身上,就是几个儿子儿媳撞上对方。
“好了!”郑老头厉喝,制止这一出闹剧。
“老头子,”郑老婆子尖叫,“这个杀千刀的,咱们的饭!”
“二丫,”郑老头严厉地视线扫向郑南乐,“你就说,你早上将一大家子午饭都吃了,现在又将一大家子午饭都吃了,像不像话?闹了一场又一场,够了吧?和你奶奶道歉!”
郑南乐捧着饭碗,一边吃一边望着他傻呵呵的笑。
“你要是觉得洗衣做饭委屈,那就下地去。别搞得好像家里亏待你一样,你看村里谁家大姑娘,可以不下地,只在家里洗洗刷刷,喂喂鸡喂喂猪?”
郑南乐捧着饭碗,一边吃一边望着他继续傻呵呵的笑。
“郑二爷,你家二丫,好像傻啦。”趴在墙上看热闹的邻居,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