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後,谢小三视线在郑南乐脸上丶胸上丶腰间以及屁。。股。上扫过,也满是嫌弃。
要脸没脸,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也就腰细点,但这有什麽用,抱着她和抱个孩子一样。
不,还比不上孩子呢,孩子至少有点肉,不会硌到自己。
郑南乐对上这对母子的视线,咧着大白牙,笑得更呆傻。
何春草瞥了郑南乐一眼,皱眉不悦,“真傻了?”
越过郑南乐往郑家院子走,也不坐,就站在院子里,叉着腰道:“郑二叔,郑二婶,你家做事不地道啊,之前想留孙女干活,怎麽也不提婚约的事,现在孙女傻了,就将人推到我们家,哪有那麽好的事?”
只将罪名往郑家扣,绝口不提自己这麽多年对这桩婚姻避而不谈。
郑老太当然不肯承认,大声啐道:“放你*的狗屁,什麽留孙女干活,谁家大姑娘不是留到十八再嫁?”
“如果真要留她干活,能她让不下地?”
郑南乐听郑老太说三次不下地,不解地问,“二丫,为什麽你奶奶要强调,你不下地?你不下地,有什麽特殊含义吗?”
郑二丫道:“家务活没有下地累,轻省,只有家里疼孩子的,才会拘在家里干些活。”
当然,那是别人家。
别人家,家里家务活几个人分担,只有郑家,家务活全堆积在她一人身上,家里人不会搭半把手。
这些家务活虽然比下地轻省,但轻省不了多少,还很烦碎。
早四点,晚十点,从早到晚,没个停歇,如果可以,她想下地。
“所以,只要奶奶说我不下地,大家就不能指责我奶奶苛责我,只能说我身体不好。”
“这不像你爷奶的作风,你爷奶为什麽没让你下地?”
“家里只有我合适。”
家里姑姑都出嫁了,二姐要读书,大伯娘和四婶都能拿满工分,除非她也能买拿满工分,不然奶奶不会换人。
当然,也和她身体不好,之前下地时晕倒过几次有关,爷奶为了不让说嘴,没让她干家务活兼下地。
也因着这,奶奶觉得她在享福,使劲使唤她,端茶倒水且不说,晚上大家的洗澡水洗脚水也都要她倒。
到她嘴里的粮食,也变得更少?
郑南乐暗道,我就说,她不可能那麽好心。
那边郑老太继续开口,“还有,我家老二将她许给你家三小子,她就是你谢家的人,我郑家养她这麽大,也不向你谢家要这麽多年的粮食嚼头,你们领着她回去,算是全了这麽多年的祖孙情谊。”
“郑二婶,你家二丫要是个好的,我们领回去没二话,聘礼什麽的都不会少。但二丫傻了,你把她嫁给我家三小子就不厚道了吧?我家三小子,可是高中生。”
郑老太气愤,“要不是我家老二救了你家三小子,什麽高中生,他早该埋地底了。”
“二婶,”何春草提高声音,“有你这麽当长辈的吗,怎麽能咒我家三小子?”
郑老太撇撇嘴。
这不是事实?
到底没多说什麽。
郑老头将烟枪在桌边敲了敲烟灰,道:“你们想怎样?我家老二的救命之恩,可不是说赖掉就赖掉的。”
何春草不太情愿地开口,“二丫傻了,肯定是不能配我家三小子的,但当年长贵的救命之恩也不能不报。这样吧,我家给二丫五十块钱,给她添妆。”
郑老太望向郑老头,郑老头烟枪敲打着桌子,没说话。
郑老太心底有数了,这是同意与谢家私了。
她道:“不行,五十太少。”
何春草闹了几句,两人来回拉扯,以八十断了这桩婚,以及救命之恩。
撕毁了婚书,达成了目的,谢家人转身就要离开,这时,在圈里安安静静的三只鸡和大肥猪忽然跃出栏,公鸡和母鸡凶狠地追着何春草和谢小三啄,大肥猪在院子里横冲直撞,既撞谢家人,又撞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