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目光停在远处的城门,入口不远处站了许多人,一阵熙熙攘攘,亲眼所见,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贺安曾说过,自从齐观澜带了人上去,而她又去了鸿鹄书院,京城便传开了,说拾梯登高是个好兆头,寓意新的一年一飞冲天。
陛下甚至放开了一小段城墙,供人观灯,结果全是些世家子弟,为了位置打的头破血流。後来又有大臣提议,说单独给些名额,可上城楼,至少明面上好了许多。
但能上去城楼的,家世必定不一般。大家闺秀平日里连个簪子都要求独一无二,何况这种,估计会暗地里较劲。
“多亏你们,除夕这夜我居然还要多应付几人。”齐明朔神出鬼没凑在两人身後,说的咬牙切齿。
“城上那位不会露馅?”
“先冷淡,後微笑,偶尔点头,足够了!”
还真是摸出一套偷懒大法。
“去年便是那位,姑姑单独唤她,不知怎麽传出说有赐婚之意。”
“传了一年连个影都不见,谁知一转头,他就和民家女写了婚书。”
齐观澜不满地皱起眉头,“这事已经过去了。”
说完似乎有些不确信,他侧过脸,语气带了一丝试探,“对吧?”
温若刚想点头,馀光瞥见旁处,直接改了口,“倒也未必。”
孙雪荣笑容得体却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点头附和一声,目光却一直盯着楼上。
她真不上去?
“雪荣姐姐,今日这身芙蓉裙碧玉烟簪当真气质无双,我看你也别等什麽吉时了,曹曦都去了,我们可不能落後。”
孙雪荣秀眉轻蹙,华丽的妆容难掩她的忧心,“公主贵体抱恙,我亦难安,准备去相国寺祈福,便拒绝了父亲。”
居然不去!
玫红色裙裳的女子瞬间一脸可惜,随即又气愤道:“听说公主是被温若气病了,真是害人不浅。”
“知秋,别这麽说!”孙雪荣扯了扯她的衣袖,显然习惯了她的直言快语,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偏偏知秋气性上来,柳眉弯了又平,暗红色的眼尾顿显娇蛮,“我偏要说,姐姐这般深情勇敢,齐观澜简直没眼光!”
“慎言,我已经死心了,若她容得下我,以後便只有兄妹之谊。”
“你照顾公主,她一回来便与齐观澜双宿双飞,好不要脸!”
“听说太子和温若朋友走的很近,可是真的?”
“净出狐狸精!”
“太子多年不纳妃,莫非有疾!”
哼!
齐观澜抱起胳膊,目露煞色,别说他烦躁,温若听的也有些窝火,“吃闭门羹都能说的如此好听。”
温若回过头,确认了一下,“最後是说笑的吧?”
“自然!”
齐观澜:“表兄不想而已。”
齐明朔点头,附带狠狠地剜了几人一眼,大声道:“那不是公主殿下吗?”
“是不是公主邀请的曹曦?”
孙雪荣这两年风头正盛,自然许多人知道她,两人交谈中,身边不知不觉为了许多人,纷纷支起耳朵。
“公主也在,不是说还没好?雪荣姐姐,你知道是什麽回事吗?”
孙雪荣攥紧拳头,勉强撑住笑容,“兴许是不想我们失望,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温若垂下眼睛,偷笑一声,头颅擡的太高,有些累了,偶尔低头也不错。有旁边这群人,曹曦的动向一个也未落下。
“曹曦好像到公主身边了!”
“难道真不生曹曦的气了?”
“定然冰释前嫌了,谁让儿子死心眼,要死要活非温若不娶。”
“带上曹曦,也不见温若,日後可有笑话听呢,雪荣姐姐别灰心,曹曦不过在京几日,公主定然还是最喜欢你。”
孙雪柔摇头,“母子二人合好便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其他的我都不放在心上。”
“姐姐你就是太温柔太好说话。”
是太会说话,温若大开眼界,若是去书院,绝对是辩论的好手。
她听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