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聚财。”
温若看着他闪躲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他的小心思,“是,第二天醒来找不到人。”
“吵架一个睡东头,一个睡西头,倒也不会让外人知道。”
齐观澜忙碌不停的背影忽然僵住,他转过头,“你之前说床太小。”
温若脸色一红,“胡说的你也信,是谁说床上的话不可信。”
齐观澜恋恋不舍地摸着东侧的梳妆台,看来很喜欢这个大床。
“不如放东厢房,偶尔睡一睡。”
齐观澜表情似有松动,温若再接再厉,走上前搂住他的腰,“小一点两人可以抱在一起,这样你不喜欢?”
齐观澜摇头又点头。
“这个太密不透风,万一睡过头了怎麽办?休息时我不喜外人打扰。”
齐观澜蹙眉,“我换个小点的。”
温若暗地里松了口气,有了这个床做对比,西间的什麽汝窑花瓶,玉器古董都不值一提。
“你卧房里的六柱床我就很喜欢,换成这个,日子任你挑,行不行?”
齐观澜瞬间来到她眼前,拍胸脯保证,“放心,我一定办妥当。”
春闱结束,曹曦要回鸿鹄书院,临行送别,温若扯着她的袖子,有些不舍,“不等明悦的事情解决了再走?”
明悦把窦川给打了,打的那叫一个惨,让人闻之心痛,没能亲眼见到这一幕。
“出了书院,总归是她们自己的人生,我就不参与了。”
温若点头,又接着说道:“窦川显然是针对我们书院,院长没有什麽要交代的?不出口恶气?”
“你先盯着。”
温若幽幽地望了眼她手上,镯子好像是新的,她以前未见过,“怎麽不见赵珩送行?”
“你也下注了?”
温若往窗外看了一眼,齐观澜白衣白马,嘴里叼着不知名的野草,满是春风得意,她恼怒地剜了他一眼,一口咬住手帕,“我输了!”
齐观澜非要和她赌,还撒娇耍赖抢了必胜的那个,谁不知道赵珩留不住曹曦。
怪不得百战百胜。
“你这孤注一掷的胆识我学不来。”
她也没想到,温若能这麽快想通。
温若敛去玩笑,突然正经起来,“我倒不觉得,你若没有,我们也不会认识。”
曹曦愣了一下,一直板着的身体松弛了半分,“或许吧。”
“其实,从头再来没那麽可怕,不如你看看外面。”
曹曦支开帘子,略一思索便懂了她的话,回来时暮气沉沉的树林早已披上绿意,绵延的青山似乎没有尽头,枯木年年逢春,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最主要的是,现在主动权在你手上,你要先发制人。”
曹曦好奇地转过头,“你怎麽做的?”
“我向皇後陛下请了随时和离的旨,他给了我和离书。”
曹曦嘴巴微张,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温若接着说道:“女怕嫁错郎,想离离不了,想舍舍不下,吃亏的都是心软的。”
“立了几百年的贞洁牌坊被一道雷给劈了,这或许是老天的提醒呢?”
“我给自己要了随时离开的自由,这样一想,好像也没什麽害怕的了。谁让你们常说要及时行乐。”
曹曦蹙起眉头,陷入了沉思,忽而摇头轻笑,“你这做法倒是大胆。”
温若摊手,无奈道:“没办法,情感大于理智,嫁他的念头我动了又动,而休妻容易,合离又太难,我一介小小的文官,也只能这麽做了。”
权利掌握在上位者手上,就如荣静公主,还不是直接把相公休了,哪个男人敢当着她的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