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月悠应该不会放弃吧,温若再次来到另一扇窗户前,隐隐约约能看到她和孙雪荣的身影,旁边还站着一位男子,看服饰好像有些眼熟。
两人的身形越发清晰,正在朝这边走来,温若唇角微微上扬,孙小姐果然不负衆望。
温若惊呼一声,冰凉的雪花烫的她手心疼,“傅公子,我钱包丢在路上了,要回去找,劳烦你帮我团个雪人,我留个纪念。”
傅敬江愣愣地看向手里的雪团,温若说走就走,连同行的机会都没给他。
下了观景台,傅敬江还站在窗边,似乎朝她看过来,温若挥了挥手,看向水梦湖中的画舫,湖中的轻舟绕着它走,没有哪个胆大的敢冲撞这艘庞然大物。
她在湖边走了一圈,装模作样的捡起钱袋,一点馀光便看见傅敬江身边多了两位女子。
船夫站在码头旁边看她有一会了,此刻面带微笑地朝她走来,“歇脚啊,要不要泛舟?二十文钱。”
温若:“我说去哪里便去哪里吗?”
船夫笑着点头,“只要不去招惹画舫,全部听您的。”
船夫站在船尾撑着竹竿,船篷上都是积雪,两侧带有围栏,视线不受一点遮挡,船内摆着一张方桌,下面还有几坛酒,显然是为客人准备的。
温若付了钱,坐在船内,船夫不说话,只有她一人,与旁边雕梁画栋的画舫相比,她的这叶扁舟寒酸又寂静。
这种画舫寻常人是进不去的。
她饶有兴趣地追着画舫欣赏,目光一晃,恰好撞上一道凉凉的眼神,墨色的瞳孔深邃又泛着水光,齐观澜坐在窗边,胳膊支在膝盖上,手里还拿着酒壶,看上去有些失意。
温若微微一笑,他立刻扭过脸去,她收回手,自言自语道:“我惹着他了?”
“姑娘认识啊?”
温若摇头,“看错了。”
船夫竹竿一撑,“姑娘,坐稳了。”
木船渐渐与画舫越来越远,一炷香後,温若下了船,蹦了两下,“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好。”
“是吗,你欠我顿饭,准备什麽时候请啊?”
齐观澜不知什麽时候下了船,脸拽的跟初见时一样,嚣张跋扈,人见人怕,温若掂了掂钱袋,撑开荷包给他看了一眼,“这些钱够吗?要不明日?”
齐观澜斜了一眼,轻松道:“我吃的不多。”
吃完一拍两散。
也不知道观景台怎麽样了,温若回头看了一眼,跟在齐观澜身後,出了水梦湖,齐少爷一双脚跟长了眼睛似得,停在云锦楼。
“小二,点菜。”
温若吆喝了一声,小二纳闷地看向两人,明明二楼有他的包间,齐观澜进店居然在一层挑了个地方坐,“少爷,您点吧!”
云锦楼,温若头一次坐在店内,齐观澜也不含糊,一口气点了十道菜,小二递上茶水和开胃小菜,便飞快地跑去传菜了。
这叫吃的不多,温若心中腹诽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少爷,我要是付不起,不会把我押在这里吧?”
齐观澜:“吃不穷你,放心,我总得给你留点嫁妆。”
温若想了一圈,没明白和嫁妆有什麽关系,不过齐观澜是行家,她瞬间一脸期待地望向後厨,“听少爷的。”
齐观澜嘴角擡了一下,很快又垮下脸,温若见状,只好垂着脑袋假装喝茶,她是真不知哪里惹到齐观澜了。
幸好饭菜很快送了上来,来一个,温若动下位置,九个碟子摆成了扇形,围在齐观澜身前,画面有些好笑,最後一道菜很快端了上来。
“少爷你最喜欢的栗子鸡,快尝尝。”温若特意给它留了个位置,就在齐观澜眼前,一擡手便能够得到,可谓点睛之笔。
栗子鸡外表红润油亮,说是鸡,却只有鸽子大小,外加四五颗饱满香甜的栗子肉,一份菜一两银子,好贵,温若心头在滴血。
“你怎麽知道我最喜欢这个?”
“一起吃过几次,我看你咸甜口的会多用一些。”
刈先生更喜欢辣口的,豆花爱喝甜口的,有时米饭里甜辣的菜品拌在一起,温若有时怀疑,他味觉是不是让草药给坏了。
齐观澜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温若总算松了口气,她坐在对面,随意挑了最近的火腿,一口下肚,不由感叹:“云锦楼果然名不虚传。”
齐观澜递过来一条鸡腿,“和王师傅比,哪个更好吃?”
温若笑眯眯地咬了一口,不愧是少爷严选,“自然是王师傅,免费的东西自然是最好吃的。”
“你是在说我花你钱?”
齐观澜故意虎着脸,温若摇头,斟酌了一下,反问道:“我发现你最近老冤枉我,是我的错觉吗?”
“是你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