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听不到一点脚步声。
温若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麻雀,在门前来回踱步,等到门前影子越来越清晰,彩色的阳光斜在她脚边,印在她白色的裙摆下,她顿时生出一股火气。
小顺哥可真是好样的,到底死哪里去了,滚的是有多远。
“我又流血了,你快过来看看。”
门开了!
温若直起身,开心霎时间僵在脸上,比起她刚刚单薄的身影,门口这团身影衣袂飘飘祥云环绕,恍若天外来客,气势凌人。
公主!
她慌了一瞬,又镇静下来,傅敬江告诉她的?她过来的路上,便想过这种可能。
时间仿佛静止,门口的人迟迟未动,暴风雨前的宁静。昨日也是这般,可惜目的不一样,选择也是天差地别。
温若垂下眼眸,静静地思量着,这场漩涡到底会如何收场?
“溪右!”
“久仰大名!”
温若慢慢来到门前,头发披在身後,微肿的红唇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直线,最後一点庆幸就这样被打破。荣静公主双腿一软,急的嗓子劈了叉,“你怎麽敢!”
她哆嗦着双手,“本宫要把你逐出京城。”
“是我假扮小倌骗的她,也是我强留的她。”
齐观澜声音从里屋传开,荣静神色越发阴沉,她摸向腰间,才发现出行匆匆,从不离身的鞭子落在了大理寺。
齐观澜:“你若赶她,我便去认罪。”
荣静公主脸色铁青,云青紧忙扶住她。她顺势望向温若,不管是溪右,还是温若,齐观澜居然栽在同一人身上。
不用看也能猜到里面什麽光景。
温若听着齐观澜的话,倒也松了口气,也算替她辩解。可惜就算齐观澜倒贴,结果摆在眼前,荣静公主已经容不下她。
温若笑道:“不过互相合作,我只是解个毒,这点小事又何必闹大,公主殿下还是少说这种吓人的话。”
荣静深吸一口气,悲戚道:“本宫自认待你不薄,你太让我失望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向来只求富贵,别人却视我为青云梯,这也怪不了我。”
贴心小棉袄她也做够了。
或许是她命里没有的东西,老天专爱给她开玩笑。
温若倒了两杯茶,“傅敬江捉住了,齐少爷身边太平了,我娘心事了了,我在京城恩怨两清,已无牵挂,只剩下远在江湖生死未明的师父。”
她顿了片刻,微微施礼,“山高路远,後会无期。”
齐观澜硬生生靠着一股意志力,费劲地下了床,挡在温若面前,“我不许!”
“你始乱终弃!”
“床上的话不可信,不管男人还是女人!”
温若拨开他,“你挡我路了。”
齐观澜如遭雷击,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丝轻颤,“你要是敢走,我死给你看!”
荣静云青双双变了脸,小顺哥畏畏缩缩躲在一侧,心中暗忖,少爷和谁学的这般作态,也太没男子汉气了。
“我这人身体不好,命也短,只有还恩情的力气,别的一点没有。”
温若置若罔闻,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出了门,丝毫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里。
荣静望着她决绝的背影,一时沉默下来。
“娘。”
“云姨!”
云青叹息一声,居然是这样。
“哥!!”
齐明朔撬开窗户,探出半个脑袋,“你怎麽知道我在?”
温若居然是逃千张的徒弟!
他向往的高手居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