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它彻底痊愈,三日内,别碰重活。”
她再次面向众人,目光睥睨众人。
“我叫卫子夫。”
她停顿一下,目光如刀,缓缓扫过每一张麻木的脸。
“从今天起,永巷只有一个规矩。”
她的声音冰冷而清晰。
“那就是我的规矩。”
最后,她的视线落回莫姑姑身上,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西边那间耳房,没人住吧?”
院子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莫姑姑身上。
这位永巷的定海神针,她的态度,将直接决定卫子夫的生死。
莫姑姑盯着卫子夫,足足看了十息。
这个女人,用最狠的手段,说着最狂的话,却又留着一线生机。
她缓缓站起身,将纳了一半的鞋底仔细收好。
“空着。”
两个字,是接纳,也是这位活规矩的,第一次表态。
卫子夫微微颔,算是谢过。
但她没有走向那间全院最好的耳房。
她走到墙角,拎起那个几乎空了的水桶,径直走向井边。
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这是要做什么?
卫子夫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目光。
她将沉重的水桶扔下井,手臂用力,绳索被绷得笔直。
一桶。
又一桶。
冰冷的井水被不断抽出,狠狠地,砸进那个空了许久的大水缸里。
“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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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声在死寂的庭院里,显得格外响亮。
她用最直接的行动告诉所有人。
立威,靠的是雷霆手段。
立信,靠的却是身体力行。
而她卫子夫,既能伺候得了天子,也能在永巷中与这最低阶的侍女,共同劳作。
无论是打水浣衣,还是织布浆洗。
看着她并不强壮,却有条不紊的背影,院中那些早已麻木的眼睛里,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异样的光。
兰林殿。
郭舍人躬身立于御案前,平铺直叙地,复述着永巷生的一切。
“卫姑娘,还是有手段。不过片刻,已将永巷那群刺头,都收拾得服服帖帖。”
末了,郭舍人由衷的夸赞一句。
“陛下慧眼如炬,选这卫姑娘,确实对了。”
刘彻坐着,修长的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微微泛红的玉佩。
那玉佩,跟卫子夫脖子上所佩戴的有些近似。
仔细一看,却天差地别。
听完,他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勾出一抹几不可察的笑。
那笑声很轻,带着一丝冰冷的欣赏。
“好一个‘我的规矩’。若是此前也懂得这般,便不会受那折磨。”
他嘀咕呢喃一句,目光幽深。
“这只小狐狸,这回终于舍得亮出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