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乃臣派人查实的,汝阴侯夏侯颇,自承袭爵位以来,在其封地汝阴,欺男霸女,强抢民田,草菅人命……共计一百零八条滔天罪状!”
“所有罪证,人证物证俱在!请陛下明鉴!”
夏侯颇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他瘫软在地,指着卫青,嘴唇哆嗦着:“污蔑……这是构陷!这是党同伐异!”
刘彻看着那卷竹简,却没有立刻去接。
他反而笑了,笑意中寒冰一片。
“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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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向殿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出去。
“东方朔,你在外面听了这么久的雨,该进来了吧。”
殿门应声而开。
东方朔手持一卷锦帛文书,快步入内,衣摆还带着雨的湿气。
他看都没看殿内其他人,径直走到刘彻面前,躬身奉上。
“陛下,此乃汝阴封地百名百姓联名按下的血书手印,状告汝阴侯夏侯颇。其上所书,与大将军所言,桩桩件件,一一对应!”
轰!
夏侯颇彻底崩溃了。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惊恐万分地看向龙椅上的刘彻。
这……这是一个局!
一个由皇后、长公主,甚至……由当今天子亲自设的局!
而他,汝阴侯夏侯颇,不过是这出大戏里,被推上台来献祭的,最难看的那个丑角。
刘彻的眼神,已经冷得能刮下冰渣。
他依旧没有去看那两份罪证,再次开口。
“张汤。”
一身绯色官袍,面容冷峻如铁的廷尉张汤,从殿外步入。
“臣在。”
“汝阴侯的案子,你查得如何了?”
张汤的声音平板而又清晰:“回陛下,臣此前已接到密报,经半月核查,大将军与东方先生所呈罪证,皆为属实。”
他停顿了一下,投下了最后一把屠刀。
“此外,臣麾下绣衣使者,亦从汝阴侯府地窖之中,搜出其与逆贼淮南王往来书信,以及……”
“伪造的兵符。”
伪造兵符!
贪赃枉法是疥癣之疾。
勾结宗王,私造兵符,这已是谋逆!是心腹大患!
刘彻走上前,一把拿过那两份罪证,一目十行。
他越看,脸色越是阴沉。
越看,周身的杀气越是浓重。
最终,他将那卷记录着累累罪行的竹简,狠狠地,砸在了夏侯颇的脸上!
“污蔑?”
刘彻的声音,字字珠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