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军,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正以一种不计代价的疯狂,狠狠捅向大漠的心脏。
人歇马不歇。
帅帐之内,气氛同样冰冷如铁。
霍去病歪靠在榻上,单手撑着下颌,另一只手,正把玩着一枚刚从匈奴百夫长手上夺来的狼头金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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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对面,站着李广利。
李夫人的兄长,天子安插在他军中的那双“眼睛”。
“骠骑将军。”李广利拱了拱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如此急行军,马力耗损巨大,将士已现疲态。一旦遭遇匈奴主力,恐难一战。”
“哦?”
霍去病抬了抬眼皮,笑了。
“李将军,是觉得我走快了?”
“末将不敢,只为大局着想。”
“大局?”
霍去病嗤笑一声,猛地坐直了身体。
他走到李广利面前,高出半个头的身高,带来山峦崩塌般的压迫感。
“我告诉你,什么他娘的叫大局!”
霍去病的声音,像是从冰川下刮来的风。
“大局,就是在匈奴人还没穿好裤子之前,一刀剁了他们的脑袋!”
“至于疲惫?”
他猛地回头,目光如电,扫过帐内所有亲兵。
“累吗?!”
“不累!”
“想不想歇?”
“想杀人!”
怒吼声汇成一股,几乎要掀翻帐顶。
每一个亲兵的眼中,都闪烁着狼一样的凶光,那是对他们年轻主帅近乎癫狂的崇拜与追随。
霍去病转回头,一字一句地盯着李广利的眼睛。
“我的兵,渴望的不是休息。”
“是功勋!”
“是敌人的血!”
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森然如兽。
“李将军要是累了,大可以去后面看管粮草。本将军的先锋营,不养闲人。”
李广利的脸,瞬间血气上涌,一片紫红。
他好歹是天子近臣,未来的国舅!
何曾受过这等当众的羞辱!
他正要开口反驳,却看见霍去病将那枚狼头金戒指,轻轻放在了两指之间。
然后,力一搓。
咯吱——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声响起。
那枚坚硬的纯金戒指,就在他的指间,被硬生生搓成了一块毫无形状的金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