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退后!”
卫青一声暴喝!
说时迟那时快,他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
他没有去拉缰绳,那只会让烈马更加疯狂。
他身形一矮,精准地避开致命的马蹄,如鬼魅般欺近马腹,一手死死扣住马鞍,另一只手如铁钳般,猛地拍在烈马的脖颈要害处!
那动作,快、准、狠!
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受惊的烈马仿佛被施了定身法,躁动不安地刨着蹄子,却再也无法挣脱。
卫青紧绷的背脊挺得笔直,手臂上青筋贲张,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冷硬而俊朗,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悍勇之气。
平阳公主扶着车壁,稳住身形。
她掀开车帘,看到的,便是少年以血肉之躯,强行镇压住狂烈马的这一幕。
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与这匹马。
那一刻,她看到的,不再是一个卑微的少年。
而是一柄已然出鞘,锋芒毕露的利剑。
平阳公主的眼中,那抹惊艳与兴味,愈浓厚。
她缓缓走下马车,声音恢复了平素的雍容与威严。
“你,很不错。”
她走到卫青面前,亲自将那份良籍文书,塞入他手中。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平阳府的骑奴之,专管马场,驯我府上所有的烈马。”
“本宫的坐骑,也交由你照看。”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一旁的卫子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至于你,”她看着卫子麸,“既是你弟弟的阿姊,便随我入府,做个歌姬……”
“回禀公主,子麸不才,只怕不得此志。”卫子麸叩,不卑不亢。
“罢了,随你。”
后元三年,三月。
倒春寒料峭,长安城却被一片沉重的阴云笼罩。
长乐宫内,药石无医。
汉景帝刘启躺在病榻上,气息已是出多进少。
平阳公主与太子刘彻,一左一右,侍奉在侧。
刘启浑浊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女儿,最终,落在了年仅十六岁的太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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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儿……”
“儿臣在。”刘彻跪在榻前,声音沙哑。
“朕走后,江山,便交于你了。”景帝枯槁的手,紧紧抓住刘彻的手腕,“只是……窦氏势大,你母后又急于扶持田蚡……你要记住,帝王之术,在于平衡。”
交代完最后的嘱托,汉景帝的手,无力地垂下。
一代帝王,就此驾崩。
刘彻登基为帝,年号建元。
然而,新帝的御座,坐得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