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琼也没想到自己的嫂子说要吊死她,就真的开始动手,这会儿吓得哭都不敢张嘴。
叶韵衣踢了踢她膝盖道:“我告诉你,同会馆的事你就是做错了。人想奔个锦绣前程不是错,可你被人耍的团团转就是错。
“前程这东西,你奔上了说什麽都行,奔不上就将嘴闭得牢牢的。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做了什麽蠢事不成?”
她跟沈砚淮的亲事,当年也是她自己奔来的,是她在家上蹿下跳才闹得她爹去沈家找沈世柏商量。
所以叶韵衣不觉得沈沅琼找上恒昌的少东家有什麽错,但把事情做得这样难看,这样蠢,就是她的错!
“行事前你先动动脑子,你活了半辈子,跟沈沅珠比了半辈子,但你连人家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听了这话,沈沅琼厉着眼去瞪叶韵衣。
“我说的有什麽错吗?沈沅珠那小贱人她多能忍?她能为了嫁妆装彪卖傻十年,整整十年……
“所以这事上头她坑我,我认下。
“她去谢家,自己的夫婿从谢家嫡孙变成个身份不详的,可你见她要死要活的了?
“人家如今跟夫婿将铺子经营的有声有色,你拿什麽跟人家比?”
叶韵衣看着沈沅琼落魄凄惨模样,心也软了些。到底是她看着长大的姑娘,她也不想对方自此以後一蹶不振,更不想沈砚淮养着这麽个半死不活的东西一辈子。
“你知道你最大的错在哪吗?你错在一直拿自己跟沈沅珠比,比着比着给自己逼成了失心疯。
“你往日没那麽蠢,也不会做这种傻事,我知道你是知晓沈沅珠是撷翠坊东家,谢歧手中又有个集霞庄後乱了阵脚。
“但沅琼,你比不过了,既然比不过人就要认,没得一路将自己逼上绝路,再无法回头。”
知道沈沅珠是撷翠坊掌柜後,她不怄的吗?她当然怄,怄的要死。
可这又有什麽办法?
明知道对方捏着沈家染谱不吐,她也没得办法。
不仅如此,她日後见了沈沅珠还得笑脸相迎,免得那小贱人记仇在生意场上坑害砚淮。
“做人,要识时务,一条路行不通,就再走一条,但这次要学聪明些。”
说完,她将沈沅琼拉了起来,见对方眼神恢复了些生气,叶韵衣道:“去给你阿兄道歉,这世上只有你阿兄还拿你当个人看,你少让他操心。”
叶韵衣推开房门,换上一脸温和模样拉着沈沅琼走了出去。
沈砚淮坐在屋中,心头烦闷,沈沅琼被叶韵衣推了个跟头,险些摔进屋里。
“怎麽不看路?”
沈砚淮看了眼趔趄在自己身边的沈沅琼,伸手扶了一把。
“阿兄……对不住,是我连累你了。”
沈沅琼哭着落泪,嗓音却因方才上吊被勒的有些嘶哑。
沈砚淮有些惊讶地看了眼叶韵衣,见对方温柔笑笑,不免眉心舒展。
这家中,她打理的很好。
“别哭了,上京的事你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阿兄会帮你选个好人家,一切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