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乾昊阳疑心渐起,准备进一步探究时,一个动听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云曦,拜见昊阳老祖。”
正是乾云曦。
她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这里动静,感应到乾昊阳气息和那片刻停留,心知不妙,立刻现身,意图转移视线。
她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却是一紧,生怕这位老祖看出端倪。
乾昊阳转过身,看到亭亭玉立的乾云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本就存着撮合乾云曦与乾云瞳,让这两位家族最出色的后辈结合,将乾云曦的昊阳道体转移到乾云瞳身上。
此刻见到乾云曦,刚才对乾云瞳的那点猜疑,立刻被这念头冲淡了不少。
他脸上露出笑容:“是云曦啊。
你来得正好,云瞳此番闭关冲击合体,已近百年,老夫有些放心不下,特来看看。”
乾云曦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微微颔,并不接话。
乾昊阳说着,目光再次落到乾云曦身上,这次仔细感应下,不由微微皱眉,讶然道:
“咦?你……你何时晋升的合体之境?为何老夫此前并未听闻?”
乾云曦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回道:“回禀老祖,晚辈是返回景阳王府后,才寻机晋升的。
主脉这边……合体资源紧张,分配不易,晚辈人微言轻,不敢奢求。
只好求到支脉那边,幸得景阳王府一脉念及旧情,动用了他们珍藏的一颗合元破障丹,晚辈才侥幸成功。”
她这话语虽平静,但言外之意却再明显不过。
主脉并未给予她应有的支持,她是在被“边缘化”的支脉帮助下才得以突破。
乾昊阳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不自然。
主脉内部派系倾轧,资源分配确实存在不公。
乾云曦此言,无异于一种委婉控诉。
他干咳一声,连忙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玉瓶,递了过去,试图弥补:
“咳咳……原来如此。倒是家族考虑不周了。
这是一瓶对稳固和精进合体期法力大有裨益的七阶乾元凝法丹,正合你目前使用,便算是老夫补给你的贺礼吧。”
“多谢老祖厚赐。”
乾云曦接过丹药,嘴角却勾起一丝不屑。
这种事后弥补的施舍,更让她看清了这庞大世家内部的腐朽与僵化。
若非几个主脉派系互相牵制,恐怕乾家早已从内部开始没落了。
对比秦家那种目标一致,共同奋进的氛围,她更加坚定了与秦家共谋未来的想法。
这乾家,不过是她暂时栖身、可利用的平台罢了。
“好了,云瞳这边你多照看着点,若他出关,立刻通知老夫。族中还有事务,老夫先走了。”
乾昊阳自觉有些无趣,又叮嘱了一句,便化作遁光离去。
对他而言,乾云曦没有突破大乘,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威胁存在,她的昊阳道体迟早会是主脉的。
乾云曦看着乾昊阳消失方向,眼神幽深。
确保洞府无恙后,她也悄然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洞府,乾云曦挥手布下层层禁制,脸上平静瞬间被一抹凝重和紧迫取代。
她独自坐在玉榻上。
“三百年之约……如今快过去一百年,而我,依旧困于合体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