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胥淡淡一笑,想把这个话题掠过去:“没什么,就是检查的时候瞒过了他而已。”
凌慎以握紧方向盘:“电流,是不是要通过你身上,测试你有没有感觉?”
易子胥低头,沉沉地应了声:“嗯。”
“很痛吧,很痛却还是要忍着。”凌慎以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慎以……”易子胥觉察出他的不对劲,抬眸看他。
凌慎以趴在方向盘上,双手的指甲紧紧地扣入方向盘的皮套里,因用力而泛白。
细软的发梢将眼睛深藏,透露出隐约的湿意。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上下抽噎的身体暗示他在哭泣。
易子胥飞快地下车,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将他搂入怀里。
“没事的,不痛的。”他细心地拍打凌慎以的背部,像在哄一只受伤的小猫。
凌慎以埋进他的胸膛,低声道:“我以后不会让你这样痛苦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隐忍受苦的人在安慰,说要保护他人的人却在自责流泪,易子胥都感到都些好笑了。
凌慎以喃喃道:“原本以为他们会心疼你,没想到事情揭露出来之后,一句道歉都没有收到。”
凌慎以显然是还在为上午的事情挂怀,易子胥声音涩涩:“没事的,我都习惯了。”
习惯了。父亲的忽视、母亲弟弟的仇视、无关之人看热闹的眼光,早就习惯了。
世间上最可怕的就是习惯,习惯之后就会认为一些不公平的事情本就如此,而不去深究到底该不该如此。
“不可以习惯啊,子胥哥哥。”凌慎以闹脾气般地道。
“有人欺负你,你就要打回去,叫他们道歉。看到有人被欺负,也要出手伸张正义,这样你不幸的时候才有人救你。这样才是对的啊。”凌慎以似乎是说给易子胥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小慎以说的对,今后,一定让他们把欠我的对不起加倍奉还。”易子胥捧起凌慎以的脸,为他擦干泪水。
凌慎以眨眨眼睛,回捧起易子胥的脸,然后凑近,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他冰凉的唇。
“上次你亲了我,礼尚往来。”
车……车里面
两人目光对视。一秒,两秒,三秒。
凌慎以低下头,他又输了。
易子胥面上仿佛凝了寒霜,眼睛眯起露出隐忍的光,然后下了副驾驶座,重重地关上了门。
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凌慎以摸了摸自己的唇,想起了易子胥有洁癖的事。
下一瞬,他驾驶座的门就被大力打开,冰冷的风灌了进来。
“子胥哥哥,我不是有意的……唔——”话还没说到一半,凌慎以就被拽了出去,拦腰吻住。
这个吻暴虐却短暂,易子胥一手拿着手杖,一手箍着凌慎以的腰,将他丢到车的后座上,然后将手杖丢进座位底下,单膝跪着撑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