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想,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说给他听。
“我其实,能理解他们的选择,包括当初我妈妈去新西兰,我觉得她要赚钱养我,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努力地长大,努力地学着更懂事一些。可有的时候我又会觉得很难过,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想要忘掉痛苦的过去却要把我抛下,明明我的痛苦不比他们任何人少。”
怀里的人在无声哭泣,滚烫的泪珠源源不断地坠落,崔承硕沉着脸,一言不发。
“我有的时候会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我不够优秀,不够好,所以他们都不愿意要我。”曲随风哭得喘不过气,说话断断续续的。
“怎么会呢,你很好,很优秀。”崔承硕摸了摸曲随风的头,轻声安抚:“我要你的,只要你。”
但此时曲随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并没有仔细听他说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曲随风渐渐停止哭泣,从他怀里撤了出来。崔承硕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擦脸上残留的眼泪。
曲随风的眼眶红肿,脸上的妆也糊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任由他帮自己擦脸。
安静片刻后,她忽然开口对他说了句对不起。
崔承硕手上的动作猛地顿住,随后缓慢撩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曲随风与他对视,说:“那天,就是我去你店里喝醉那天,我刚看到那封信。我那时候就想着,有你在,我喝醉也没关系。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添麻烦,我就是害怕,害怕我一个人在家醉死都没人知道,对不——”
没等她把话说完,崔承硕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将她压向自己,然后用嘴堵住了她未说出口的话。
他吻得很用力,连吻带咬,像是惩罚她的口不择言。
不知道谁的嘴唇破了,有一丝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口中弥漫。
这个吻持续了大概有三分钟,分开时,两个人都微微带着喘。扣在曲随风脑后的手掌没有撤离,阻碍了她向后退的企图。
两个人额头相抵,一呼一吸都与彼此交缠。
崔承硕的语气有些发狠,“曲随风,我说过了,别再跟我说对不起。”
曲随风抿着唇,讨好般地环抱住他的脖子,凑上去又亲了他一下,然后跟他打着商量:“那你以后有什么事或者不开心要跟我说好不好,我不想自己去猜。”
崔承硕抱着她,一边享受她主动的亲昵,一边幽幽问道:“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曲随风装作思考,迟疑着说:“比如,听到乔津远的名字就会很在意。”
崔承硕顿了下,哑着嗓音跟她保证:“以后不会了。”
曲随风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威胁道:“你最好是。”
说完,她伸手去够茶几上的啤酒,被崔承硕握住手腕扯了回来,“还喝?”
她在饭店的时候就没少喝,项泽带了瓶烈酒,她一个人喝了三分之二,回来以后又喝了两罐啤酒。
这个酒量,崔承硕都自叹不如。